成开昕弯了弯唇,灌注气劲,将那支本就力量不小的箭踢向碧渊山庄的大门。
冷箭划破空气,带着清脆的响声刺破厚重的牌匾,箭羽犹自震荡不止。
在这种宛如浪潮的震荡中,牌匾竟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随即咔嚓咔嚓逐渐扩大,终于崩碎成两半。
承载着“碧渊山庄”百年风光的牌匾,经受过风雨的洗礼,表面上深沉庄重,其实内里早已逐渐腐朽。
伴随着巨大的坠落声,牌匾四分五裂,正如碧渊山庄崩碎的声望。
顺手毁掉这块早就看不顺眼的牌匾,成开昕彻底甩脱所有追兵,遁入夜色之中。
郊外一条小路,提前被他送出来的殷胥离已买了一驾马车,站在车头等他。
成开昕轻轻落在他身边,一身厮杀之后的血腥气,刺激得马儿攒动马蹄,挣动起来。
殷胥离紧紧勒住缰绳,手指被粗糙的缰绳磨得一阵刺痛。
他垂下眸,微微凝神道:“伤口应该很疼吧。”
“都是别人的血,我没受伤。”成开昕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勾唇道:“能伤着我的人可不多。”
殷胥离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你进去吧。”成开昕去接殷胥离手里的缰绳,“外面风大,我来驾车。”
殷胥离松开缰绳,却没松手,捏住他的手腕,珍惜地摸了摸他的掌心。
“我想起上次你为我驾车,这里磨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那是你第一次为我受伤。”殷胥离认真道:“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成开昕干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