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如果想来劝和还是算了。不是我不肯和好,是六弟实在没个人样,我的夫人陆氏是他的嫂子,陆氏怀的是我的还,您的孙子,也是六弟的侄子,他和长孙氏怎么下得去手?我早就知道,他们是一对黑了心肝的猪狗。”
龚氏急道:“你疯了是不是?竟然这么说你的六弟,京兆尹都发了悬赏通缉令找那个年轻书生,是那个人付银子给了那个老婆子,那个老婆子又冒充长孙氏身边的人,去跟咱们府邸几个奴婢联络,根本不是你六弟指使的。你为什么还是硬要将此事套在你六弟头上?”
丁子忠笑了,笑得无奈,笑得凄凉,“我知道你们都疼六弟,他是我们大房的小儿子,那些庶子也就罢了,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您小时候跟我说,我唯一的亲弟弟就是六弟,亲妹妹就是玉敏,可是如今,六弟已经变成什么样了,您还在袒护他?可以,我跟陆氏搬出去住就行了,母亲您保重。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儿子着想。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还没出生就死了。对不住,母亲,您以后就跟六弟好好过,希望他会给您养老。”
说完,丁子忠就走了出去。
龚氏也跟在他后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太固执,对你弟弟的误会太深了。你弟弟说他没做过,而且京兆尹那边不是也有了说法吗?等到那个通缉犯捉住,就能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了。”
丁子忠已经不想再听了,说道:“母亲,您回吧,我知道了。”
晚上,丁子忠又跟父亲东昌侯爷恳谈了一番,侯爷只剩重重的叹息,两个儿子,他都重视,手心手背都是肉。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大亮,丁子忠就和陆氏带着一众他们的奴仆走了,他们院子里的家具等物件也全部带走了。
“夫人,不好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走了,整个院子都搬空了。”管家跑进来,脸上都是汗。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拦着,现在才告诉我?”龚氏赶紧起身,随意穿戴一番去了陆氏的院子,发现这个院子果真空空如也,就连守着院门的婆子也不见了。
“快去告诉侯爷。”
管家擦擦汗,尴尬道:“侯爷已经知道了,还说不用追,大少爷就住在离皇城最近的那条街。大少爷还说以后会常回来看看侯爷。”
丁子忠说会常回来看看侯爷,却没说看望龚氏,对龚氏这个偏爱小儿子的母亲,他也是失望透了。
某天下朝,楚宴照常回府,在一个转弯口,有人拦住了他的轿子,楚宴一看竟然是丁子忠。
“原来是东昌侯世子爷,幸会。”楚宴笑道。
“宴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丁子忠非常有礼,虽然楚宴曾经是丁府养子,当丁子忠对庶出弟弟们都不友好,非常冷漠。
“可以。”
二人在一间茶楼包间坐下,窗口可以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从前一向不跟庶子来往的大哥,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喝茶了?”楚宴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