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前,孙氏正在敲着木鱼念经。
柳霭明喊了一声“母亲”,孙氏手里的小木棒掉了,她惊喜地回头,见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女儿就哭着抱着柳霭明。
“你可回来了,你娘是要被人欺负死了。我一辈子都要在这里了,可我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族啊。”孙氏哭得好不凄惨。
冯氏一听这话就知道孙氏毫无悔改之意,还觉得自己受气冤枉,看来是抄佛经思过的时间不多。
柳霭明轻拍着孙氏的背,像哄孩子一般,“母亲别哭,万事有我,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我如今在这里出不去,就是柳芳菲那个死丫头害的。我辛苦将她养大,她居然反咬我一口。”
“到底怎么回事,您跟我慢慢说。”柳霭明不知事情原委,她离家和亲的时候,柳芳菲还小,但却是个温柔懂事的庶女,看上去不争不抢的。
于是,孙氏就说了一大通,冯氏在一旁听着,微微皱眉。
她们母女二人说话说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直到冯氏站起身子要走,柳霭明才跟着走了。
到了祖母冯氏的院中,柳霭明又问冯氏,“母亲说的可都是真的?”
“一半真一半假。”冯氏将当年孙氏的罪状都拿出来递给柳霭明,“这些都是证人供词,你母亲确实害了很多人的性命。”
柳霭明一一看过,擦干眼泪道:“祖母,这些都不过是父亲的姨娘通房而已,死就死了,不能因为几个下人的死就将母亲这样一个国公夫人送去家庙吧?再说,高门大户,正妻手里几个不捏着人命的,隐私事情多了去了,区别只是外人知不知道罢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死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可是你妹妹柳芳菲,虽不是你母亲亲生的,但霭琴和霭惠合起伙来坏她名声也是真。你母亲知道霭琴参与此事后又将当时的小人物丁宴打了几十板子扔进乱葬岗。要不是芳菲想洗清身上被人栽赃一事从乱藏岗将丁宴救出,恐怕又要闯祸。当时的丁宴是东昌侯庶出少爷,可如今他就是皇上遗落民间的皇子,楚宴。就凭这一点,你母亲就不可能从家庙里头出来了。”
待冯氏说清利害关系,柳霭明也无法反驳,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过了两日,柳霭明就登门拜访宴王妃。
“长姐,请坐。”柳芳菲猜到柳霭明会来,倒不是她们姐妹情深,而是因为家庙里头的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