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自从霭惠死了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大家只当她是伤心过度。有一次,霭琴回府来看佛堂里的婆母,不知怎么的,二婶就偷摸着过去偷听,就这么知道了很多事。之后就传出去了,如今祖母也不肯出去赴宴了,怪难堪的。彩云的亲事已经定了,嫁去东阳老家,是个秀才,家里也挺好的,在当地有私塾、学院、绸缎庄子,她的未婚夫君是个秀才。”
“那就好。”柳芳菲微微点头。
“二婶像疯了似的,出去赴宴也说这些事,这一传十十传百,京中人家都知道了。如今二婶被禁足,可她似乎更疯癫了,看样子也不是长寿的。只是她说了一件事,让咱们全家都很害怕。”
“她说了什么?”
“二婶说,有一年在宫里,柳霭琴看见六王爷和宫里的什么女人在一起,柳霭琴自己跑了,回家后就大病几场,当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是中邪,其实是害怕。后来六王爷查到是我们家的姑娘,霭惠年轻虚荣想攀着六王爷,六王爷也以为是霭惠看见他的不伦之事。所以,六王爷才纳霭惠进府邸。如今想来,真是一言难尽。二婶整天骂婆母又骂霭琴,说霭琴是替整个安国公府的人去死的。”
柳芳菲也叹气,终究是都揭露出来了,可惜只能到此,不能再往外传了,尤其是关于六王爷的,否则大家都是一个“死”字。
“大嫂你可有什么决断?”
“我问了祖母,祖母的意思是。”钱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可是,二婶终归是二婶,我有些不敢拿主意。”
“那二叔是什么意思?”
“二叔也难过,可他说为了全家人的安危,二婶只能是病死了。”
柳芳菲点头,“不得已而为之。”
等到腊月初九那天,安国公老夫人的病是好了,不过柳二夫人郭氏却病故了,安国公府上下一片白,跟这漫天冬雪融为一体。
丁宴陪着柳芳菲回去哀悼吊唁,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趁着下午空隙之时还跟冯氏密聊一番。
冯氏决定有空一定要和长公主见一面,当面说一说才行,毕竟她两也是几十年的交情。
郭氏下藏之后,安国公府又悄悄处理了一批下人,都是伺候过郭氏的,无一幸免都是病死或者送走再也不见。
等到此事告一段落,冯氏就去长公主府邸做客。
“你身子大好了?这冰天雪地的还来做什么,写信就行。”长公主关心道。
“殿下,我大概也活不长久了。我们整个府邸可能都会有灭顶之灾,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冯氏老泪纵横。
“本宫知道最近你府上,去了一个孙女又去了一个儿媳,伤心太多胡思乱想也是有的,不至于到那个份上,谁要真敢蓄意毁了你们家,本宫帮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