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段话,郑崇俭佝偻的身形猛然一颤,接着通红的眼角便渗出浑浊的泪水,一道道地划过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
秦川也皱了皱眉头,明军的死伤之多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略一沉吟,他便对身边的刘有柱说道:“你带些兄弟上去看看,多带些金创药、纱布和酒精,能活命的尽量救,活不了的……就给他们个痛快吧。”
“是。”
刘有柱立马点人去了。
“呵……”
一旁的郑崇俭忽然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怪声,然后抬起头仰望夹在云缝中的朝阳,呐呐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功成万骨枯……”
秦川瞥了他一眼,随口回了句:“造就千秋万代福。”
“造就千秋万代福?造就千秋万代福……”
郑崇俭眼里现出迷茫之色,又喃喃念叨着秦川随口回的那句。
秦川没理他,只转身跟传令兵吩咐了几句。
红衣侍从很快搬来了一张小桌和两张马扎,并架茶壶升起了火。
没多久,两杯热茶摆在了桌上。
秦川坐下,指了指另一张马扎:“郑先生,请坐。”
郑崇俭已恢复了些清明,也不再喃喃自语,转头定定望了秦川片刻后,便礼节性地拱手一揖,然后坐了下来。
秦川问道:“郑先生是山西乡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