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金奎接着又往前射了几箭,直到手臂泛酸这才停下来。
可那些箭支全都像泥牛入海般悄无声息。
“你们他妈的不能去码头船上过夜吗?再敢瞎叫唤,老子出去剁了你们!”
曾金奎恼怒地扔下弓箭,朝外边骂了一声,然后转头走进城楼。
城外安静了下来。
可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城外忽然又响起一声叫骂:“曾金奎,老子要去曰你婆姨啦,再顺道曰你娘亲。”
“呀呀呀,气煞老子也!兄弟们,抄家伙跟本将出去宰了那几个不长眼的。”
曾金奎勃然大怒,抄起腰刀就往城下跑。
“将军不可。”陪他喝酒的一名把总连忙拉住他。
“将军,如今各方都对吴堡盯得很紧,尤其是那新来的三边总督梁廷栋,如今他派来的人就在知县衙门,将军若半夜率兵出城,只怕第二日就得传到梁廷栋耳中,届时他若治罪下来……”
听到那把总的话,曾金奎稍微冷静了下来,又仔细想了想,这才骂骂咧咧地放下腰刀。
“来来来,将军喝酒,何必急于理会那几个跳梁小丑?待明日标下亲自拿他们来见将军。”
“那帮狗日的一个也不许放过,统统拿来,老子要活剐了他们。”
曾金奎怒气冲冲说着,然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快,不到一刻钟后,城外又响起叫骂和一片哄笑。
曾金奎“砰”地将那摇曳的桌子拍得稀巴烂。
一旁的把总连忙劝阻,生怕他一冲动就率兵出城。
就这样,曾金奎和手下在城楼上怒气勃发地喝酒,那十几个力夫就在城外嬉笑叫骂,骂得越来越龌龊,也越来越频繁。
甚至还有人将曾金奎的婆姨编进几首陕北号子,嘿呦呦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