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甲鏸大喜过望,国难当头,果真并不乏开明之士。
第二天,那些乡绅们派人送来钱粮时,费甲鏸脸都白了。
十两,二十两,八石,十五石……
城里有田产千亩以上的乡绅,有官身的士族,或有商号钱庄的商贾,加起来共十多家,捐得最多的一家有八十两白银,最少的一家只捐了两石豆子。
一共收了两百四十两白银,一百六十石粮食。
张应昌和闫思印有三千士兵,一千匹马,一个月要用一千二百石粮食,六百斤豆子,还有草料无数,闫思印跟他要的就是这个数。
可他收上来的钱粮,还不到对方要的两成。
费甲鏸心知,这次要得罪闫思印那个监军太监了。
果然,三日后闫思印来要粮,得知只凑到两成之后,便立马翻脸,撂下狠话说三日之内还筹不到足额粮草的话,定要他鸡犬不宁,这个知县也休想再当了。
那日之后,闫思印天天都来,每次都带了数百士兵,将知县衙门围得严严实实,指着鼻子辱骂费甲鏸。
费甲鏸气得粒米不进,夜不能寐,于第三日写下一份怒斥朝廷无能阉人当道的遗书,然后投井自尽。
闫思印又带着数百兵士来县衙要粮,听到费甲鏸自尽的消息时还不信,直到亲眼看到尸体,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回去跟张应昌一合计,两人便决定第二日便开拨剿匪。
正好介休来急报,说是流贼已在介休以南二十里的绵山一带汇集,很可能会合兵攻打介休。
闫思印和张应昌便立即整兵,他们逼死了费甲鏸,就得出去打打流贼,挣些功绩才行。
第二天凌晨,大军刚要开拨的时候,城外突然来了几名骑士,说是山西游击将军秦川麾下,如今秦川已领着一千五百兵马到了界碑山一带,前来汾阳请发粮草。
闫思印和张应昌大喜,界碑山离介休只有不到二十里,就在绵山东北方向。
秦川那厮虽然不好相与,但归他俩统辖,完全可以用来打流贼立功劳。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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