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是全校统一送考生，我就坐在大巴车上，挤挤囔囔的，我坐在窗边，突然看见了大哥二哥，爷爷和焦阿姨，还有二爷。
他们混在家长里，像真的家长一样。
老师说少年容易被感动，同桌说扯淡，我现在觉得，同桌才是在扯淡。
叶莹凑过来，对我说加油。
警车开道，高速上有高考期间，请勿鸣笛的警示语，司机叔叔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说他儿子今年也高考。
老师问他儿子学文学理，他骄傲地说学理，而且成绩很好。
大家都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也笑了。
车窗外有人竖着加油的牌子，我看见了好多人。
我小学三年级做义工时候照顾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她的儿女半俯着身子，一会，她的儿子站直了，声音很具有穿透力：“晏小溪，我妈问我你能不能考好啊。”
我同学插科打诨，一个个都凑上来乱说什么能，能考第一。
她儿子耸耸肩，很不负责任地转达给了老人。
我瞠目结舌，但老人笑了，给我比了一个手势。
她嘴唇动了动，但我看清了她在说什么。
她的手势是我三年级时候编出来的，我以为我早就忘了，但我那一瞬又想起来了。
那个手势是我看了虎虎生威编出来的，美羊羊给我的灵感。
意思也是从里面摘出来的，右手代表着希望，它永远不会向困难低头。
老人说的是，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