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余光发现,对面这小子似乎已经在忏悔自己的冒失行为了,所以,他批评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
“我错了。”蒋古日脸上的兴奋劲,此时已完全被沮丧所代替。
宿舍里的其他人只当是看了一出笑话,没有人说话,大家各忙各的。
哔!一声长哨。
“全连注意,所有人不带笔记本,带板凳到三楼俱乐部集合。”尽管都快十一点了,连长马斌正还是觉得有必要把全连集中到一起讲一讲。
这个集合哨,是他亲自吹的。
二楼住的是一连的新兵,一楼老兵们的一言一行将会直接影响到他们,所以连长才会发火,怒骂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新的《兵役法》出台是好事,可有些人的表现却飘了。
而飘得太厉害了,那就是属于没大没小没个鸟数,在马斌正的潜意识里,他认为九八年兵就是没个鸟数的那类人。
收起小说,拿小板凳上了三楼俱乐部,梁荆宜算准了连长吹这个哨,肯定是关于蒋古日这伙人的。
果不其然,连长把聚集在水泥走廊上,制造噪音的五个九八年兵,挨个叫到前台亮相,并质问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你们会这么兴奋?
作为带头狂欢者之一的刘胜海说得直白透彻。
他说,第二年退伍,他回去了就可以直接顶替他老爸的工作,因为老爸年底确认要退休了。而他如果明年退伍的话,大概率地会退伍即失业。
我考,也难怪平日里沉默的他,今天会出现短时间的神经性失常,这是快憋坏了的节奏。梁荆宜还有点同情刘胜海了。
“那么我告诉你,连队还想再把你留一年。”马斌正目光冷冷。
此时,说了大实话的刘胜海,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他还以为说实话了会被宽待,结果却相反,实话说了,打击反而更重。
蒋古日是最后一个被连长质问的,坐在底下的梁荆宜替他是捏了一把汗。
虽然蒋古日做起表面工作来,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但是这人也特别容易头脑发热,例如这次连队临时集合,起因就是因为他的不理智行为。
“我就喜欢说实话的兵。”马斌正把蒋古日的思维,往自己设定的方向上引。
在读军校期间,他对心理学知识,也比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