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新兵一连已经出发了。
遇到这种特殊情况,他完全可以请示营长,让营里派一辆东风车送他去通知,可他“一根筋”作怪,偏偏选择自己跑步去追。
这一追就追到了靶场不说,自己跑得累成狗,还被指导员张加盛一通说教。
“心里不服可以理解,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新兵面前发牢骚?”钭星宇恨不得直接说,你刘红星要注意你的身份、你的言辞。
刘红星仰起头,眼珠子在眼眶里一阵乱转,跟着几个白眼翻过之后,他看了看站在对面的钭星宇,自个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去。
他是心里有气,却找不到地撒。
钭星宇自然是明白刘红星心里的想法,写广播稿又不是为了他刘红星自己,如果这篇广播稿真的被团报道组采用了,那么,不仅仅是新兵一连,说不定还有新兵一排、新兵二班和蒋古日本人,都会在团里的光荣榜上榜上有名。
想到这些以后,钭星宇来到营部的军人服务社,掏钱买了一包十块的硬盒“七匹狼”。
今年是他当兵的第五个年头,他自己一直很少抽烟,再说当兵的一个月津贴费,也就三十来块钱,哪怕是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也只能抽抽两块五的“沉香”。
像“七匹狼”这种高档的烟,当兵的一是抽不起,二是舍不得,这包烟他是准备补偿给刘红星的。
你别看他现在的职务是排长,可他肩膀上挂的还是上士军衔,目前也是按第五年班长的标准,领的八十六块的津贴费。
所以十块钱一包的烟,对于他来讲,不是个小数目,说钱用了不心疼,那都是骗人的。
连队没有专业的理发员,新兵头上的几撮毛,都是由其所属的班长给理的。
在一排四个班长里面,宗儒麟的理发技术是最“渣”的一个。
五个新兵的板寸,次次都被他理成了不规则的“地垄沟”,因此每逢理发的时间,二班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你推我让的,不想到三楼俱乐部让班长理。
要说理发技术,三班长苏辉建无疑是最好的。
他们班里的新兵每次理完发回来,都是得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