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文一言不发,他指指坐在靠背椅上闭目养神的苏辉建,然后,故意眨巴眨巴眼睛。
大家不仅是成年人,更是明白人,新兵谁敢无视班长的存在,一场班内的小矛盾,就这样被陈进文眨巴眨巴眼睛,给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八点,门被推开。
梁荆宜问的那个人,进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呼“刘强富”的大名。
听闻此声,二班人的心,个个都提到了嗓子眼:莫非是班长下午还没有尽兴,晚上他还想在宿舍里,再次强行操作一回?
“到!”刘强富动作麻利地站起来。
宿舍里的人起立,纷纷问候“班长好”。
实际情况并不是二班的人想象的那样。
宗儒麟手里拿着三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的是药,他虽然嘴里喊着“刘强富”,但是进来后,却径直走向苏辉建:“老苏,这个是给你们班的正骨水,好东西哟!”
“特么的你们二班怎么两瓶,而我们三班只有一瓶。拿来,把那一瓶拿过来。”苏辉建探起身,伸手要抢。
“这瓶是专门给刘强富领的,为了这玩意,我在‘兽医’那里磨了半天嘴皮子工夫。”宗儒麟扬起手中那个白色的小瓶子,“看,云南白药。”
“兽医”?难道部队里还有专门给牲畜看病的医生吗?
这是梁荆宜第一次从班长口中听到这个词,不过,等他下了老兵连队,他就知道了“兽医”,特指部队医院的军医。
当班长让刘强富把受伤的那只胳膊,伸出来敷药时,刘强富怯生生地说:“我晚上还有体能训练要完成呢?”
宗儒麟对他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轻伤不下火线,值得表扬,但是你这三天的体能训练,免了。”
我去,早知道结局这么美好,我也拿头撞树算球。梁荆宜恨不得现在就扇自己一巴掌。
宗儒麟正给刘强富涂着药,突然宿舍的门被推开,一个挂着中士军衔的班长匆匆进来:“老宗、老苏马上到篮球场,九七年度兵不服管。”
“不服管?这帮鸟兵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走。”宗儒麟把药扔给看条令的梁荆宜,“给他上药。”
三个班长出了宿舍,呯的一声,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这是?”梁荆宜一边抹着药,一边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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