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给出任何承诺,但韩鹤心里忽然就有了底,高高兴兴的又聊了会儿,约好晚上在从众居会合便告辞离去。
韩鹤一走,裴锦瑶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慌里慌张的跑进书房,把那些手札卷宗,凡是跟观天象沾边的全都找出来。
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好的开什么盘口,还嫌不够乱是怎么的。要是有人跟韩鹤一样吃饱了撑的,出手就是万八千两银子,那她求不来雨的话不光当不成神机使,怕是也活不成了。
裴锦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天大的坑,稍不留神就跌进坑里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
下了朝,仪风帝留明匡一块用早膳。
明匡心不在焉的咬着大油饼,脑子里琢磨仪风帝会如何看待他把尹谷尹黍送到京兆府候审。按理说,当街滋事这类小案子惊动不了东厂。顶多就是派俩差役把人拘回京兆府处置。
可谁让尹谷尹黍招惹的是裴神机使呢。虽说她品级不高,却称得上是天子近臣。神机司又是极特殊的衙署。
东厂将尹谷尹黍移送到京兆府,府尹林谦就必然会重判。他也看出明匡是想藉由此案为自己正名。
身为东厂督主,明匡早就忘了做一个好人是什么滋味了。冷丁尝试一回,心里难免忐忑又惴惴。
当个大义灭亲的好官怎么那么别扭呢。明匡不安的挪了挪屁股。暗自琢磨着回去翻翻小册子,看有没有油水捞的多,品级又不高的贪官,他好直接带人去抄家封门缓缓神儿。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贱病。还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的那种。
“伴伴,我听说你抓了尹家的人。”仪风帝亲手给明匡添了一大勺粥,笑呵呵的问道。
“是。“明匡满脸愧疚,”他们竟然敢殴打裴神机使。不抓不足以平民愤。臣不能任由他们作恶,所以便派了人去将其抓获归案。”
仪风帝不由得长叹,“伴伴大公无私,实乃我大夏之幸事。”
他才不屑于大公无私。明匡笑了笑,谦逊道:“陛下过誉了。”
“伴伴不必谦虚。”仪风帝吐口浊气,“昨日吕国师入宫将裴神机使立下的字据呈到我这儿来。且对裴神机司颇有微词。他二人是否不大和睦?”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明匡颦了颦眉,“据臣所知,吕国师与裴神机使私下并无往来。也谈不上和睦不和睦。”
仪风帝了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