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兄,小缃娘子怎么样了?”邓林冲在最前头问道。
杏娘紧随其后迎了上来,没有看到小缃的身影,她略有些失望,但她的目光之中还抱着一丝希望。
祁穆飞郑重而恭敬地向杏娘回道:“杏娘,小缃是你的女使,按例,她的病情,我只能说与你一人听。”
“祁爷,今日在场的人,与我与小缃不是过命之交,便是莫逆之交,大家都非外人,您但说无妨。”杏娘坦然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祁某就直言相告了。”祁穆飞朝身后的紫菀一扬手。
菀双手托盘,躬身上前,道:“方才娘子说过,小缃是为银钗所伤才致昏迷的。不过方才我和落葵已为她再三检查过,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不过……在她右手大拇指的指缝里发现了这一根芒针。”
这时众人近前相视,只见紫菀双手托着的圆盘中置有一银钵,但粗粗一看,里面空无一物,是而杯莫停正眼都不瞧一眼,便自动放弃了这“欣赏异物”的机会。
邓林兀自不信,又揉了揉眼睛,俯身细看,紫菀还善解人意地为之托高了些许。
让这么一位芳容端丽的侍姝为自己曲臂举盘,邓林讪讪一笑,然后低头定睛一看,蓦地发现了一根长约一毫细如麦芒的芒针,实在太过细小,初时竟未发现。
不过,依然还是杏娘快人一步,抢在邓林前头看到了这个细如尘末的凶器:“是此物害小缃昏迷的?”
祁穆飞点了点头:“此物并未深入体内,原不足以伤人筋骨,更不足以取人性命。”
“可它上面的毒却是致命的。”师潇羽毫不婉转地道出了祁穆飞未说完的下半句话,祁穆飞转过目光来睨了师潇羽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不该胡乱置喙。
“邓兄,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毒了吧?”
“小弟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病例,对于施毒解毒之道也不甚谙熟……”
“邓郎中方才说了,这是三苗族的‘幽冥毒’。”
对于师潇羽的“代答”,邓林赧然一笑:“呃,小弟是这么揣测的——”
尽管邓林对于自己的诊断颇为自信,但是对于自己从未诊治过的病症,他还是抱着审慎的态度,不敢当着这位杏林圣手祁穆飞的面而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