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璧羽早就有心要查他,甚至已经把他放进了自己的抄家名单里,不过,今天夏季,平安郡却奇异地没有爆发涝灾,赵璧羽这才暂时放了他一马,可现在他倒又自个送上门来了。
赵璧羽嗤声道:“眼下都已经是初秋季节了,这雨再连绵,能比得上夏季的暴雨?没道理堤坝在夏季能撑得住,到了雨水小的秋季却有碍了?胡仓行这是把本王当傻子了吗?”
“王爷息怒,”孟相边把胡仓行的文书呈给赵璧羽,边又说道,“胡大人在文书中说,平安郡今年夏季干旱少雨,这才没有冲垮堤坝。而最近雨水突然变多,堤坝便岌岌可危了。”
赵璧羽打开文书,粗略扫过一眼,脸色顿时更沉了几分,叱道:“满口胡言!”
夏季的时候,他正和江漓一起生活在平安郡,今年的平安郡,夏季确实雨水相对较少,但远还不到干旱的地步。平安郡的堤坝若是连秋雨都挡不住,夏季更是早就决堤了。
总之文书中的话处处矛盾。
但是,若胡仓行这么做,只是为了骗些赈灾银子也就罢了,万一平安郡的堤坝真出了问题,那附近的百姓必然要遭殃。
赵璧羽冷声道:“你替本王回复胡仓行,堤在人在,堤毁——本王就亲手把他给绑了,扔进岷江里喂鱼!”
孟相应下,顿了顿又说起江漓的事来:“漓娘子来宿夜郡已经有些时日了,王爷却迟迟不召见她,可是另有别的打算?”
赵璧羽一怔。
按理说,江漓来到宿夜郡后,他应该第一时间召见她,为她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同时也向外人表明,自己对神女弟子的敬重。
可是,他若是召见江漓,便会暴露身份,所以才会对此事一拖再拖。
宿夜郡不比铜雀镇,这里的人虽然大都听过江漓的名声,但毕竟并没有真实见识过她的本事,因此江漓名声虽高,城中人对她的敬重却不多。
再加上自己久不召见江漓,估计又被有心人误认为,自己是在故意“冷落”江漓,所以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人,便跟着对江漓轻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