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过走神了片刻,很快就又回过神来,继续问澹台兰容说:“你最近在王府住的可还习惯?岭西到底不比都城繁华,怕是委屈你了。”
澹台兰容道:“岭西虽不比都城繁华,但也自有岭西的好处,我并未觉得委屈,而且,王府里的人也把我照顾的很好。”
“只是……”她顿了一下,状似烦恼地说道,“关于你我的婚事,宫里头已经一连催了我两次,我怕是拖不住了。”
赵璧羽说道:“我这次来,也正是要和你商量此事。”
谈到婚事,澹台兰容不免羞涩了一下,连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她虽然已经被毓王府的人叫了好些天的“毓王妃”,但毕竟还未真出阁,再加上毓王的言行样貌,皆比她期待的要好,这让她对婚事,不免更加期盼了起来。
可谁知,下一瞬她却被赵璧羽的话给浇了透心凉。
赵璧羽道:“不管怎么说,此次你帮了我和毓王府,我不愿欺瞒于你,毓王府眼下被皇上盯上,朝不保夕,而且,虽然外表看着繁华,其实却是负债累累,足足欠了数百万两……”
说着,他突然偏头低咳了两声,又道:“再加上我身体多病,对你来说,实非良人。”
他这番话说得不算含蓄,要拒婚的意思已然表现得很明显了。
澹台兰容蓦然慌了一瞬,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装作没听懂赵璧羽话里的意思,说道:“所谓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我与王爷既是圣上赐婚,自然会与王爷同甘共苦的。”
可赵璧羽却不依不饶道:“容娘子为人聪颖,应该是能听明白我的意思的。”
澹台兰容低着头,攥紧了手指,好一会儿才开口提醒赵璧羽说:“抗旨可是要被诛九族的,王爷即使出身皇室,只怕也免不了要赔上性命的。”
赵璧羽迟疑了片刻,说道:“只要你肯配合,我自会想法子,保你和你的族人无虞。而且,要抗旨的人是我,皇上大约也不会怎么追究你们澹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