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剑她更觉的身心俱疲,傅乔摇晃着身体走进内室,随后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床榻甚是柔软,她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后便沉入了梦乡。
沉睡中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团祥和的柔光,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却反被那团光将她整个人给包裹住了。
傅乔自幼记性甚佳,她能记得她极其年幼时的事。
一间矮破的土房子,长形的窗子上立着的木棍皆是断裂的。
窗外的夕阳余晖投进来一束橘黄的淡光,昏暗破旧的室内,那灶台桌子床榻都并排着。
灶台上空空如也,那黑乎乎的矮桌上,一只缺了口子的陶碗倒扣在上面,一个头发稀稀疏疏的女娃娃,正努力着踮起脚来想要去拿那只陶碗。
她太小了,个头都没那张矮桌高。任凭她伸直了细小的手臂,都够不着那只陶碗。
挨着土墙的床榻上,伸出一只女人的手来,女人的手甚是干黄枯瘦,她对着那个小小的女娃娃无力的招招手。
女娃娃嘴含着手指头,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那女人藏在灰色被子下的脸甚是模糊。
女娃娃很乖巧的将头靠在女人的手上,女人冷冰冰的手温柔的在她脸上来回的抚摸着。
她想爬上床去,原地跳了几次都没能爬上去。
女人挣扎着起了半个瘦弱的身子,她伸手搂着她的背想把她抱上去,但却没能将她抱起来,最后她是被女人用双手拖上去的。
她被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那冰凉的怀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但她还是使劲的往怀里钻。
女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呓语一般的哼着曲调。
她伸出小小的手在女人的脸上胡乱的摸着,小手除了摸到女人干硬的唇皮外,还摸到一张泪湿的脸,她乱动一会后便睡着了。
第二天她被一双厚重的手从床上抱起,那双手用破旧的衣服包着。
她没有哭闹,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两个高壮的男子,把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女人,用一张破旧的席子连同灰色的被子一起包裹住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