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尘走了过来,抓起慕容曜的左手说道,“这个伤口撕裂的厉害,需要包扎一下。这样吧,飞铭,你把他带回我院里,我给他上药吧。”
谢无奕听到无尘的话,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不行,不能让大哥带走慕容曜。慕容曜受伤不轻,万一他身上的毒再次发作,暗道里那一幕上演的话,他和她的契约不是就漏光光了。何况大哥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以让他和慕容曜在一起,那家伙还时不时地人格分裂一下,想一想就觉得坑得慌。
谢无奕突然瞟到靠着墙正晕头巴脑的谢无垠,便心生一计,连忙说道,“大哥,你还是把二哥整回去吧。他这几天都需要去监察司报到,就让他在外面躺一夜不太好吧。而且玉郎已经身受重伤,就不用再挪动,放在我这里,伤口我来包扎就好。”说着便将飞铭一拦,作势就要把慕容曜拉到自己肩膀上。飞铭只好求助地看向谢无尘。
谢桓看见无奕紧张玉满堂的样子,倒似与世家小儿女无异,护着自己的情郎,心里便想起他年轻时和阿瑶的些许时光,说道,“无尘,你且扶无垠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要事相商,切不可再熬夜了。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两了。”
“多谢爹爹挂心,儿子为爹爹担忧,很是欣慰。我和无垠就先行退下了。”无尘说完,和飞铭两人把慕容曜扶到东耳房里,安置妥当便扶着无垠离开了院子。
无奕站在那儿,被爹爹这般看着,有点局促,只好讪讪地说道,“爹爹,我去给玉郎包扎一下伤口。你和师父也早些休息吧。”
谢桓点了点头,看看了西斜的钩月,这一夜估计要无眠了,还需赶紧把最新情报说给了然,商量出对策才行。于是便嘱咐无奕一些话,和了然一同离开了。
无奕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走了几步,突然后首看一下周围,生怕再蹦出一个红衣女子来。她觉得自己都快对红色产生抗拒了,以后绝对不要穿红色的衣服,哪怕是嫁人那一天。
唉,嫁人,这样的自己,哪有什么嫁人的那一天,纯粹是白日梦。谢无奕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摇散了,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取了药箱,打开查看万事都妥当,这才去东边耳房给慕容曜包扎。
慕容曜躺在床上很安静,呼吸很轻,轻到不可闻,谢无奕只好趴在他的胸口才能听见他的心跳声。还好,还很有力,她摸着自己发烫的脸轻轻地说道。
真不愧是大哥,就是心思细腻,为了她给慕容曜包扎起来方便,特意将他左手放在外面。无奕拿起慕容曜的手,慢慢地用纱布蘸些清水洗干净伤口,才发现,那个伤口是自己咬的。脸上刚退下去的红晕,又泛了上来。
这伤口看起来好狰狞呀,没想到自己下口真的那么狠,谢无奕舔着尖尖的小虎牙想着,嘴巴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慕容曜的手腕。她发觉的时候,自己的薄唇已经碰到伤口了,一股微咸的血腥味扑进了口腔。
认真一点,你现在是救死扶伤的大夫,要像姐姐学习,做得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冷静下来的谢无奕,在伤口撒了一些金疮药,慕容曜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吓得她没把一罐药全倒在伤口上。瞥了一眼,他依旧睡得好好,无奕才安下心来,细细地将伤口包扎好。
看着瞬间膨胀成白色雪球的手掌,谢无奕再次确定自己不是学医的料。幸亏师父有先见之明,即使勒住了她这辆破车,救了不少人。
包扎完后,无奕真的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估计是昨天睡的太沉了,连一个梦都没有做。就像今晚的慕容曜,睡得很沉,清洗伤口那么痛都没有醒过来。无奕盯着烛光里他俊逸的睡颜,只觉得那几口鸡腿白吃了,自己又饿了。
不行,不能这样盯着他,说不了这样下去,自己就会,就会真的喜欢上他,呸,不是喜欢上他,是喜欢咬他,吃他……完蛋了,谢无奕脑海里又浮现了自己在暗道里咬他手腕的场面,脑子还是晕陶陶的了。
对了,慕容曜今天不是告诉她秘籍了么,那个金刚经,那个心法是什么来着。无奕努力地想着,然后轻轻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