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央还坐在床边无病呻吟,颜川拿她没法,只能把桌案都搬到了床榻附近,一边听着“说教”,一边完成公事。
叛央说了会儿觉得也没意思。自己从塌上爬起来去看颜川做的什么。
颜川没避她。在她趴上后背,把头隔在肩膀上的时候,笔锋毫不停顿的批改着文字。
这个朝代的文字对叛央来讲驾轻就熟。不论原主有没有习字她都能看懂。都是些边疆的军务,朝廷上下的开支等。叛央一边看一边想着,平时颜川就是这么日复一日的处理公事,活的了无生机的吗?
真像是修佛道的人。不过,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格呢?叛央认识下的颜川,是温和的,有礼的。但更是有趣活泼的。平时想出的点子数不胜数。温和善意只是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对于叛央而言,颜川是炽热的火,火下包裹着她那颗冰一样的心。
颜川对于她,从来都是百般讨好,有什么手段用尽什么手段。毫不顾忌脸面和举止。能闹出深更半夜带她爬上宫墙看雪的举动。还能带她万里赴敌营,一朝砍断敌人军旗又返回的惊奇事。
她认识的颜川,是更深的一层,更有趣的灵魂。
从来被他宠着被讨好的叛央,没想过,讨好人原来是要花那么多心思的,付出那么多精力的。原来的她还会嫌弃颜川套路老,竟干没用的事。却不想,那是他把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都给予过来。
叛央将头捂在被子里,默默地想。
“怎么了?”被子被人一朝掀开,外头还是颜川:“身体不舒服吗?”
可这就是颜川。叛央心里十分肯定。这是,对于外人面前的颜川。没有与她相爱之前的颜川。没有爱她的颜川。
叛央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委屈了。她说:“快过年了吧。”
颜川见她没事,又顺理成章靠回桌旁,问了句:“怎么了?”
叛央说:“过年,我想出宫去玩玩。”
颜川笔尖停顿了下:“出宫和谁去?”
“和你呀。”叛央露出一脸不可置信:“难道我还能和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