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被人抓了个正着,傅瑶脸颊霎时就红了,欲盖弥彰地偏过头去,看天看地。
谢朝云轻笑了声,复又陪着太后继续看。
內侍恭恭敬敬地呈上:“这最后一幅,是傅姑娘的画。”
画纸上绘的是太液池旁抽芽的细柳以及旁边的一簇野花,树上站了几只梳理羽毛小雀,树下则躺了一只慵懒的胖猫,似是在晒太阳一般,看起来怡然自得。
“你觉着如何?”太后问道。
谢朝云垂眸看着,含笑点评道:“画工尚可,但及不上双仪与芊芊。不过其中意趣不错,看得我都想回家去,晒太阳睡上一觉了。”
她虽说着这画画工不及秦双仪与徐芊,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话中的称许之意。
“不错,”太后点了点头,令人将今日的画作诗作妥善收起,向傅瑶道,“你喜欢哪幅画?哀家让人给你送去。”
众人都愣住了,唯独谢朝云笑而不语。
傅瑶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个结果,怔了怔后,连忙谢恩。
她虽不明白谢朝云为什么要帮自己,可是太后已经发了话,总没有收回的道理,她也不敢随意推拒,只能报出了那副《布云施雨图》。
“哀家倦了,要回宫歇息去了。你们不必来陪,大可结伴逛逛这御花园。”太后扶着侍女站起身来,又向谢朝云道,“皇上那里……”
谢朝云行了一礼,轻声道:“朝云明白。”
直到太后离开,傅瑶还有些发懵。她想要问一问谢朝云为何帮自己,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朝云便快步往别处去了,倒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阿宁,这究竟是……”傅瑶这话还未说完,便见着秦双仪冷笑了声,拂袖离去了。
姜从宁也没能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见傅瑶六神无主,便温声笑道:“管她呢?横竖那画你拿到了,她不高兴也是她的事情。走,咱们好好逛逛园子去,方才总想着要拟诗,我都没能好好看看。”
傅瑶倒并非是怕得罪秦双仪,只是实在想不明白,太后与谢朝云为何对她青眼有加?是巧合,还是有旁的缘由?
这件事缠绕在心头,让她凭空生出些不安来。
因着这件事情,傅瑶一直心不在焉的,及至被姜从宁扯了袖子之后,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