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把玩一下手里的工件,轻轻放下,又拿起另一个工件,摩挲一阵后笑了:“这个比那个更好,你看这磨口,你看着平槽……也只有那些干了十几年的七级钳工老师傅才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贺富民摇摇头。
杨厂长愣了一下:“我说的不对吗?好吧,六级钳工努努力,多花点时间和心思,也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贺富民说道:“厂长,您现在手里拿的工件,是徒弟的手艺,桌那个才是师傅做的东西。”
杨厂长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老贺,你没搞错吧。”
“没有。”贺富民说道:“左边的工件是九车间老人徐亮的做的,拿到六级钳工资格认证已经四年多了,而右面的工件,是他的徒弟,一个叫林跃的小伙子做的,您知道他到咱们厂多长时间了吗?”
林跃?
杨厂长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谁,随口问道:“多长时间了?”
贺富民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个多月。”
“老贺,你在开玩笑吗?”
“厂长,你看我现在的表情是在开玩笑吗?”
“那他一定是行业里的老手。”
“厂长,他过了年才二十一岁,以前是昌平那边的农民,不久前接了大伯林国松的班,到咱厂工作,分给九车间的徐亮带。”
“林国松,哦,哦,哦,我记得。”一说“林国松”这个名字,杨厂长有了印象:“就是那个脾气特别倔,有次轮到他巡察迟到工人,把李副厂长抓了的老师傅。”
贺富民说道:“对对对,这个林跃就是他的侄子。”
“一个多月……”杨厂长感觉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