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像是一张地图，沟壑纵横，肤色暗黄，一张皮薄薄的，仿佛随时会被她尖锐的骨头戳破。
衣服和裤子是自己织的，双脚包裹在一双地摊同款的棉布拖鞋里。
可以说，老太太的模样，完全符合他们来之前的想象。
一个顽固的，并不和蔼的，营养不好的老太太。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扶住了铁门，不至于把门全部敞开，让门外的人能直接冲进去。
“你们是谁？”
她刻意掩饰了自己心里的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白西装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在老太太的面前晃了晃：“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老太太先是沉默，最后突然暴起，像是一头饥饿的猛兽看到了猎物。
她想要抢走白西装手里的照片，然后把它撕成碎片。
“我不认识！”
黑西装嘿嘿一笑，悄悄地把自己半个身子挤进了铁门里：“老太婆，在我们面前，你就不要装了！这个人你认识，他叫赫连北，你的养子，对吗？”
老太太似乎放弃了抵抗，直接把二人请进了屋子里。也可能她是发觉，自己和这两个魁梧的男人比起来，没有半分可比性。
“曾经是我的养子。”老太太往地上啐了一口，仿佛提起赫连北这个名字，对她而言都是一种伤害。
黑西装坐在了老太太的皮都已经掉光了的沙发上，而白西装则是在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屋子。
可惜的是，他在这间屋子里没有找到一点属于赫连北的气息和回忆。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老太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