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说,汪隼就懂了她心里的想法。
“如果,如果我说我们会报警,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可以麻烦你不要把邓杰的名字报上去吗?他已经死了,而我也知道了他的病并不是自然形成的,我不想给他报仇,所以,就到这里为止,可以吗?”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呢?
她在恐惧什么呢?
汪隼心里有答案——张琪是不想旧账被重新翻起来,如果警方真的介入调查,多半能查出来邓杰的死不是意外,这件事就会从邓杰身上扩大到这个家里的其他人身上,这个已经失去邓杰的家就不可能再是家了。
当裁决之剑举起,一边是人情,一边是法理,这把剑应该斩向何方?
汪隼心里没有答案,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张琪,只能说些空泛的话来搪塞、敷衍。
“这件事最后要怎么解决我现在也不好说,所以不好跟你保证什么。我只能说,这件事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法律虽然是死的、是冰冷的,但执法者是活的、是有感情的,所以,事情未必会向无法接受的方向发展,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汪隼和张琪其实都已经明白了对方隐瞒着的东西,但两人都不是蠢人,这一层窗户纸捅破的结果只会使两人陷入无法交流的境地,所以他们都没说明。
在最后,汪隼暗示了张琪那件事,张琪也理解了汪隼的意思,于是询问到此为止。
“谢谢!”
“不客气。”
从邓杰家离开后,汪隼并没有急着离开子源乡,他回去找了那个给自己透露了很多情报的女人。
“你去见过邓杰了吗?”
见汪隼又回来了,女人欢迎了他,并如此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