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弗朗西斯这样心机深沉的政客,哪怕是在和自己的学生薇拉交谈,都会格外注意措辞。
在无法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录音或者窃听装置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隐晦的交流沟通,这样一来,哪怕被对方录了音,也无法成为关键证据。
……该说,薇拉不愧是弗朗西斯教出来的学生吗?
听她此刻这么说话,克拉克瞬间回想起了一年以前,薇拉面对那个胆敢侮辱她的坎贝尔时的表现。
在当时,她也是这么措辞小心,哪怕是坎贝尔身上藏着录音笔录下了两人的对话,也无法将其作为证据控诉她。
瞬间想明白之后,大家的眼角同时抽搐了一瞬,忽而就感到一阵胃痛。
“怪不得薇拉非要自己去应付这个弗朗西斯……”
沙赞摸了摸鼻子,悄悄地嘀咕了一句,“换成我和这种人说话,我会烦死的。”
如果真是烦死那么简单就好了。
换做是你们,早就在一开始的交谈中就被弗朗西斯这只狡猾的狐狸拿捏住话柄,瞬间暴露出无数个破绽被对方一击必杀了。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是什么人?
他出身贫穷的家庭,来自不显眼的南卡罗来纳州,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能甩开所有人一步步爬到党鞭的位置,真以为他就像表面那样温和绅士,又是个普通人,就等着被这只政治野兽撕成碎片吞吃入腹吧。
薇拉之所以会答应弗朗西斯亲身前去晚宴,就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正联这群耿直的家伙应付不了弗朗西斯这种人。
哪怕是她在远程协助,弗朗西斯都能从一个人的表情、动作中找出无数漏洞。
布鲁斯看了沙赞一眼,没多做解释,闷不吭声地继续窃听。
车厢内,弗朗西斯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学生的“叛逆”,他以一种“老师带着孩子回忆往昔”的口吻,向薇拉打起了感情牌:
“你还年轻,薇妮莎,你不明白原谅和回头什么时候都不会晚。我不希望你真到了失去的那一天才迟迟醒悟。”
——这个时候及时收手,抛开正联不管回法国还来得及。
否则真到了不可收手的那一天,不仅回不了头,还会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薇拉岿然不动,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