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会去租车,不用担心。”
薇拉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很恶劣,脾气差劲,但是对老人,她向来保持着尊重和耐心。
见维格纳太太还想再说,薇拉眨了眨眼,立刻转移了话题:“再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侄子?”
“哎呀!我忘了跟你说了!”
维格纳太太果然忘记了之前的话,立刻解释道:
“我和那孩子不算亲戚,我在老家住的时候,和那孩子的父母是邻居,关系不错,现在这孩子从乡下来华盛顿找工作,租了二楼的房间,也就比你晚来几天吧!”
维格纳太太的房子统共有三层楼,她自己因为腿脚不便住一楼,薇拉则租的三楼。
也就是说,现在那栋房子的二楼也有人住了?
薇拉抿了抿嘴,有点不高兴。
这倒不是因为维格纳太太没有事先跟她说明,而是她本身就有一股极强的领域意识。
倘若这个家中只有她和维格纳太太,她就会自然而然地将维格纳太太纳入自己的领域,可现在多出了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就很令她烦躁不安了。
挂了电话,委婉地拒绝了房东太太的好意,薇拉脱下病号服,闷闷不乐地走出了病房。
这还是自她苏醒以来第一次走到外面去。
今天是个大晴天,天空碧蓝无垠,灿烂的阳光穿过繁茂的树冠掉下来,在水泥地上形成一个个光斑。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医院外面没有什么人,不远处,几个坐着轮椅的老人正在草坪上面晒太阳,街道另一头,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呼啦啦跑过。
薇拉就坐在医院门口的石柱子前,等玛丽开车过来接她。
带着青草味道的风簌簌拂过她的脸,短短的头发在一瞬间就被吹成了鸟窝,薇拉胡乱地撸了一把头发,望着面前一派平和的景象,目光放空。
真看不出来啊。
她想。
明明在不久之前,整个华盛顿都还是黑暗无光的,漫天都是虫子怪物,到处都有轰隆隆的爆炸声,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