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歌小姐蒙冤而死,我娘一心一意要为她的主子报仇。”
一心一意。
这几个字眼从嘴里说出时,暮蝉衣背脊僵硬的挺直,眼底一瞬间涌出恐慌的情绪。
纪梵音冰凉的小手,轻柔的捧起暮蝉衣的脸颊,刻意被放软的声音,仿佛透着某种魔力可以直达人心最深处:
“要为主人报仇,留在栖霞城不好吗。
她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避开将军府的人,孤身一人带着你亡命天涯。
想要报仇,她用什么方式不好,为什么非要把仇恨加注在你身上?
世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在医术领域的天赋和造诣,是天赐的机缘。她是你的母亲,却并不以此为傲,反而罚你跪在冰天雪地里,用藤条打到你发誓此生绝不成为医者。这又是为何?
仅仅是因为你辜负了她的期望,没有按照她设定的走向活下去吗?
你就没有质疑过,你是她的谁?她是你的谁?
报仇的工具,儿时的梦魇?
你不愿意伤害人,她就为你寻找一个目标,要你去杀。
你就没有质疑过,她为何一边用最狠的力道打得你皮开肉绽,一边又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你牢牢地护在怀里?”
暮蝉衣微张着嘴,身体在发颤,呼吸越来越急促。
纪梵音柔若无骨的玉手,从暮蝉衣脸上滑落,按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