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白复天天忙着调动之事。
为了将来能更好地统领安西及北庭行营,他希望李光弼能把铁锤等熟人调拨给他。
这天,他兴冲冲地来到大帐之中,希望李光弼能支持自己的请求,没想到李光弼竟一口回绝!
白复颇有些不解,心中暗道“我一不要钱粮,二不要军辎,更没要朔方军的精锐将士,就要几个小小的斥候,你为何卡住不放?
前两天还说大力支持我呢,怎么就翻脸不算话了呢?”
李光弼锐利的目光洞察了白复的心思,他微微一笑,没说话,让亲兵给白复沏上茶,让白复静坐一会。
白复只觉口中干渴,心中烦躁,“咕嘟嘟”连饮三盏。
茶香四溢,入口苦涩,回味甘甜,瞬间让白复焦躁的心冷静下来。
情绪一排出,白复立刻恢复灵觉。
“光弼师兄,此举定有深意,我先不要着急,且听他如何分解。”
李光弼批完军中奏折,从帅案走出,走到白复身旁坐下,端起茶盏,小酌两口。
见白复眼神澄明,李光弼笑道“你可是怪本帅不支持你?”
白复豁然一笑,道“大帅此举定有深意,末将愿闻其详。”
李光弼点点头道“走马换将易,收服军心难。接手一支军队,不比接手州郡。
州郡太守,戴上乌纱帽,就能明镜高悬,击鼓升堂。
而军中大帐,手持虎胆兵符,两列甲士执戟,也未必能坐稳虎椅,发号施令。
这其中的差别就在于彼此的关系不同。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衙门。衙役们伺候谁都是伺候,反之过两年,县令就轮换走人。
反之,军中将领的关系可不仅仅是上下级,他们的情谊都是一场场同生共死的战役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