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亭鉴颜辨色,当即点头应道:“你随我来。”说完引着李汐颜穿堂过廊,来到了储茶房。
进房关门,李汐颜脱口便道:“回叔叔先前问话。我叫李汐颜,跟慕荀相识于贵州。慕荀眼下就在院外,只是有个大麻烦守在旁侧,让他有家回不得!”
慕北亭并没有领会到李汐颜口中的“大麻烦”是什么意思,还兀自皱眉寻思道:“这浑小子必定是怕我责罚他离家出走,这才躲在门外不敢进来,还想让这个姑娘先来探探我的口风。”
可正当他欲要直言询问李汐颜时,忽然转念又想道:“不对,瞧这姑娘神色慌张不似作假,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于是沉声问道:“他是遇上了什么事吗?”
李汐颜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咽咽道:“他…他受伤了!”
慕北亭心头一紧,急忙追问道:“他怎会受伤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带我去见他!”说着举步便要出门。
李汐颜急忙上前拦住,伸手抹着眼泪,颤声道:“他是被锦衣卫的镇抚使所伤…”说到此处,快速调整了呼吸,强忍住泪水,接着便将他们是如何遇到了锦衣卫,又是如何被误会了,随后两相交手时慕荀又是怎样不敌负伤的过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但再往前之事却隐而不提。
慕北亭越听眉头越紧,待听到慕荀正被挟持在门外的马车里,不禁怒喝道:“好个镇抚使,好毒辣的手段!”
李汐颜又垂泪道:“我听慕荀说您的功夫举世无双,便擅作主张把那锦衣卫引到了此处,只盼着您能把慕荀救出来。”
慕北亭沉声道:“你便是不引他前来,我也定要寻去会他一会!”说完伸手拉门跨步出屋,只是刚一出去又立时折返回来,对着李汐颜拱手施礼道:“多谢姑娘冒险报信,你且先到正厅用茶歇息,待我接回慕荀后再来致谢!”
李汐颜赶忙提醒道:“这院子四周围都被锦衣卫们盯了暗哨,您双拳难防四手,千万不可大意了。”稍顿,又道:“我也会些拳脚功夫,可以在隐蔽处为您当个暗眼,若是有个风吹草动,也好应急。”
慕北亭见她竟如此热心,不禁暗想:“这姑娘和荀儿是何等交情,怎会对他的安危如此在心,甚至不惜招惹了锦衣卫?”
但眼下事态紧迫,这个念头在他心里转瞬即过,旋即便点头应道:“如此也好,那你就去把那锦衣卫的镇抚使领到门口,然后你就进院藏到门后,余下的事便由我来应付。”
李汐颜点头道:“那您千万小心,我这就去把他引过来。”
两人出了储藏室走到院门口,李汐颜又回身小声叮嘱了几句,便跨步走出了院去。
而此时的陆琰正透过门帘的缝隙密切注视着院门处的动静,但见李汐颜独身一人出来后,不由得微微锁眉,伸手掀起帘子静等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