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诸多问题袭上心头,令她措手不及,更不知该如何作答,才能令眼前这位镇抚使释疑。
陆琰见她犹豫,嘴角微微抽搐,冷冷问道:“是无话可说了吗?”
李汐颜鉴颜辨色,知道自己若在此时抢答辩白,肯定只会令他更加生疑,于是便故作起思索神色,假装自言自语道:“我们见那宅院独立深山之中,颇有些古怪,是以不敢冒然上前,只得站在远处呼喊了几声,然而等待了许久,却始终没人应答,于是我们便离开了。”
陆琰嗤鼻道:“古怪?只怕是走了暗门吧!”随即又吩咐左右道:“将他们拿下!”
他话音刚落,那十二名锦衣卫纷纷抢身上前,将李汐颜和慕荀团团围住,其中又有两人从腰间取出了绳索,作势就要向他二人扑来。
慕荀见陆琰仅是只言片语便要将他和李汐颜拿住,不由得心头怒起,暗道:“官家便可以如此不讲理么?哼,我身正影直,为何要惧你!”当下跨前一步,抢到了李汐颜的身前,沉声道:“陆大人要拿我俩,也请给出个罪名来,不然如何能让我俩服气!”
李汐颜闻言,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抓住了慕荀的右臂,小声喝道:“你怎能如此跟镇抚使大人说话?是不要命了么!”
这时,只听一个锦衣卫冷冷笑道:“我当差十余年,还是头一回遇见敢向锦衣卫问理由的人物。”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个锦衣卫笑道:“你想要个理由么?那好,我就告诉你,拿你二人的理由便是不需要理由!”
声音刚歇,五个锦衣卫齐刷刷亮出了佩刀,气势汹汹冲向慕荀而来。慕荀见状,立马反手抓住李汐颜的手臂纵身后跃,退到了马车旁,随后沉声对她说道:“世上之事总是抬不过一个‘理’字,他们既不讲理,我又何须忍让!你到车中稍坐,待我先去打发了他们。”
李汐颜见他此刻犯了倔驴脾气,心中又急又气,暗里大骂起他是个愣头青,竟然连锦衣卫都敢惹,还自以为对方容易对付。她原本还想再对陆琰说些软话,但此时话已说僵,已然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再如何说词也是事态难转,于是往后退了两步,倚靠着车厢壁,心中暗想着,若是待会儿动起手来慕荀不敌,自己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得陪他同御敌人。
众锦衣卫见到慕荀抵抗之欲烈盛,也均是大感意外。照常说来,但凡是锦衣卫要抓人,自来都是无往不利,便是那些身怀绝艺之人也鲜有违逆不从者,可今日里却意外地碰见了眼前这个愣主,实在难得,所以这一来倒也激起了众锦衣卫的兴致,毕竟顺从服软之人拿多了也没什么乐趣,偶遇到个刺头才能让人觉得有些意思。
也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拿下!”,十二名锦衣卫应声同动,均都举刀向前,冲着慕荀砍来。
慕荀屏气凝神,右腿前滑立起弓字步,右手横握匕首挡于胸前,但见这一十二条大汉汹汹冲来,心中暗道:“也不知这些人功夫深浅,我且先退让几招,待摸清他们底子后再图进取。”
他刚打定了主意,迎面便见一柄钢刀袭来,其势迅捷刚猛,仅眨眼之间的功夫,那锋刃便要落到了自己的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