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便见两人近乎同时将手中的磁石贴到了盒上的指定位置,只听得“啪”一声响后,那盒子的盖面就应声弹了起来。
徐澈大喜道:“打开了,咱们打开它啦!”
陆远怀重重点头,旋即将手中的磁石扔到一旁,颤抖着双手取下了盒盖。
两人同时凑眼望去,只见陈放于盒中的,乃是一个黄皮信封。陆远怀将信拿起,又见下面还放有两本书籍,一本是棕皮线装书,其上未着字迹;另一本也是线装,但却是灰皮封面,上面赫然印有“洗髓经”三个大字。
陆远怀手中动作一滞,不禁脱口惊呼道:“啊!竟然是《洗髓经》!这…怎么可能?”
徐澈见他震惊莫名,也跟着移目看向了那本《洗髓经》,问道:“这《洗髓经》是本什么书?难道很特别吗?”
陆远怀把目光从《洗髓经》上缓缓移开,又神情古怪地看了徐澈一眼,然后才解释道:“这《洗髓经》与《易筋经》乃是少林寺的两大镇寺之宝,你说特别不特别。”
徐澈一脸茫然,连连摇头示意不知。陆远怀见他茫然无知,不由苦笑一声,也不忙为他释疑,而是先伸手去掏出信封中的笺纸,打开看了起来。
信是以苍劲挺拔的楷体小字写成,上书道:“汝既已启盒阅信,与吾当有深缘。吾乃信国公之后人,姓汤名俞字行慎。”
陆远怀阅到此处,心头又是一震,脱口惊呼道:“这…这墓中之人竟是汤行慎!”
徐澈奇道:“咦?莫非陆叔叔认得恩公?”
陆远怀摇头道:“并不相识,汤前辈名震江湖之时,我还尚未出生,只不过他声名之重,当属武林神话,便是在他绝迹江湖许多年后,其事迹也一直被后人广为传颂。”
徐澈恍然道:“原来如此。”心里却暗想:“看来我所料不错,恩公果然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两人继续往下读去:“吾幼时因父辈孱弱,家道中落,遂被送至‘凌云道人’门下为徒。先师待吾之情,深泽厚海,毕生绝艺无不倾囊相授。寒窗苦修三十载,一朝展露天下闻。吾于而立之年入世江湖,旬月之间连败当世绝顶高手一十二人,一时锋芒绝艳,天下无有出其右者,是为当世第一英才。
“然古语有云:‘利随名而至,情逐盛而往。’吾为尘世俗鄙,亦不能免之。其时内子贪慕吾之虚名,攀附于吾,吾却不能洞察其心,遂于之结合。然无情之合,似若缫丝,承力必断。
“某日,内子与旁人苟合之时,不意被吾撞破,吾骤起雷霆暴怒,屠刃二人,宣泄愤恨。然经此一事,吾心灰意怠,眼望世间万物,皆失色黯淡,遂循迹海内,终觅得此天造地设之宝地存栖,惟愿了度余生。
“山中不知岁月逝,十载光阴等闲度。然在吾行将就木之际,心中陡生不甘之念:吾毕身之本领,岂将就此陨焉?迁思回虑,遂着书留盒,上记吾毕生功法之精髓,赠汝得之,以代吾传续罔替,发扬光大!”
徐澈的目光继续往下移去,阅到注脚处,只见上书:“枯心散人,汤行慎亲笔。正德元年八月十七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