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汉人,倒是很重儿女名誉啊。”金焕似没话找话,一面和梁湛闲聊,一面往他身后的燕喃身瞟。
梁湛也察觉了他飘忽的目光,脸色冷了几分,“男女授受不亲,礼也。我大梁乃礼仪之邦,自是依礼而行。夜已深,殿下若想聊聊原之礼,大可明日寻三俩士,浅酌慢饮细聊之。”
金焕毫不介意梁湛的冷淡,笑着一抱拳,“久仰少宰大人贤能之名,今夜人太多,没能与大人说两句话,实在是遗憾。也不必去寻什么士,小王想明晚邀大人一叙如何?”
燕喃敏锐地察觉到梁湛后背绷得紧紧的,只觉怪,他好像很怕面前这个东辽人,东辽使臣关他这个大梁少宰什么事儿?这个爹究竟在怕什么?
“梁某才疏学浅,论民生经略不及崔相,论军国要务不如刘枢密使,恐怕会令殿下失望。”
梁湛疏离而客气地回答,摆明是拒绝。
金焕毫不气馁,眼神不自觉地扫过他身后,含笑道:“大人太客气,若是大人事务繁忙,那小王便登门讨教一二,还望大人勿要拒之门外才好。”
竟是死缠烂打的架势!
梁湛紧咬着牙关,干笑了两声,“殿下说笑了,在下自当恭迎!”
金焕见梁湛应承下来,哈哈一笑,一抱拳道:“多谢大人,那小王先行告辞,再会!”
又特意向只露出半张脸的燕喃笑着道了句,“梁姑娘再会!”
说完一撩袖袍,了马车,“哒哒哒”扬长而去。
梁湛站在原地不动,燕喃诧异看过去,发现他襕衫下的身体竟在微微发抖。
“爹?”燕喃走前半步,喊了声,“您怎么了?”
梁湛从头到脚都凉透了骨,明明是夏夜,双腿却似被冻僵一般挪不开步子。
命运真的是很怪的东西,这是天意吗?
天意,是不可逆转的吗?
“他,你见过吗?”梁湛张了张嘴,看着远去的马车没头没脑问了句。
燕喃更加好地盯着他,“见过,在流云阁的时候,你们在湖边,我刚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