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连累二位,万分抱歉。不知二位可有受伤?”
司马懿没有再装病的打算,一回还能说是巧合,连着两回“有事就跑,无事就倒”,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更何况,此处附近都是坚硬尖锐的小石块,要跟上次那样再演一回,他的脑袋得被石块打出好几个小坑。
“侥幸无事。”
司马懿此时是一副温雅气正、文意斐然之态,与刚才的沉冷与上回的风痹痴傻完全是两种样貌。
他没有说出责怪的话,虽然话中也没有多少客套之意,但因为他的仪容神态,没有让人产生丝毫的不妥之感,反而更生愧疚。
甫一见面,因为这份不怨怼不谄媚的从容,曹丕对司马懿已生了些许好感。
站在曹丕身侧的郑平没有提及他与司马懿夫妇的一面之缘,司马懿夫妇也没有表现出曾经见过他的样子,双方心照不宣,当做不认识。
寒暄过后,司马懿提醒道:“二位身上有伤,那边有一条溪流,二位是否需要处理一下?”
虽然曹丕没有摔下马,但他在马上颠得久了,又一直紧夹马腹,两腿内侧早已红肿,全凭强人一等的意志力站着。再加上尽全力勒住缰绳,手上磨了许多水泡,而刚才从树林中穿过之时,他的脸上,手上,脚上都有被树枝刮擦的痕迹。
曹丕知道自己状态不佳,颇有些狼狈,可他没想到郑平也有受伤。
此刻听到司马懿的提醒,他立即转向郑平,急声问道:“先生哪里受伤了?”
郑平没想到司马懿的眼力如此之尖,也不隐瞒,摊开手,赫然是几条青紫与带着血丝、略破了点皮的勒口:
“少许勒伤,不碍事。”
这副身体堪称养尊处优,经不起刚才那样强度与体力的驭马术。哪怕他已经尽量用了巧力,还是在强行驱使座驾去撞另一匹马的时候被缰绳勒伤手。至于另外的青紫,则是拉扯郭嘉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