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孕珠里边,有小鲛的模糊雏形,它就快要成形了,还活生生的,在孕珠里汲取着养分。
而此时此刻,孕珠得不到活气,正在逐渐丧失养分。
拂苏运功勉强维持住孕珠的活气,缓缓地抬眸,看向榻上嘴角沾血的林微绪,将她打量了一遍,轻声问:“大人在我离开后,服用了什么?”
林微绪轻轻地喘息着,待自己稍有些得以缓解了,方才抬指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唇角的血迹,淡淡回答:“自然是除害的好东西。”
拂苏站了起来,腿很长,笔挺冷直的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低眸看着榻上的人,片刻,慢慢地俯身过去,几近是贴着林微绪的脸,声音依旧轻慢地:“大人是把腹中的孕囊当成是除害?”
林微绪说:“那么我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你往我腹中放了这么个恶心玩意?”
拂苏眼眸轻涌,阴晴不定地问:“那是我们的宝宝,大人真就一点都不喜欢吗?宁可冒着被秘术反噬的危险,也要除掉它?”
林微绪已经没有办法再跟面前这个恶劣的鲛人虚与委蛇,进行正常人的沟通,也很清楚依照他的思维逻辑不可能会听得懂她的话。
她将被搁置在榻边的彼岸鞭取出来,缠在修长手指间绕了两圈,随意伸展几下,习惯性地收回腕骨,开口道:“拂苏,我给过你机会。”
“大人以为,光凭一只手便能打得过我?”拂苏看着她,不为所动地说。
林微绪轻笑:“那是你以为罢了。”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同时,拂苏耳尖动了动,听到了竹阁外有缓重整齐的军队在靠近。
拂苏歪头沉思,“大人背着我给国师府的护卫军传了信吗?”
话音刚落,疾风猛烈冲击而来。
一瞬间震碎了竹阁窗门。
身披铠甲银袍,携灰黑色的彼岸花半面面具,持冷光森森的半弯月状武器的灵武雇佣军铁骑,如幻似影,转瞬间将竹阁围剿,凌驾于竹阁之上。
化作乌烟的黑灵鸟飞回林微绪身边,嵌入她细链流珠当中。
两名灵武雇佣兵上前,铁靴踩在地板上,缓沉而有力。
哧啦几声,一名雇佣兵拆卸下手中武器,只见他手里的兵器随着冷冰冰的拉伸声响,转瞬拆装成一副黑色的轮椅,扶着林微绪坐回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