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微绪。”温浅忽然没了面部表情的武装,像平时私底下一样轻声唤她,“是因为我,你才不杀他吗?”
林微绪向来以杀伐果断在京城出了名的,这次在沈诀的案子上却并没有狠下心。
听到这话,林微绪顿了顿脚步,也没回头,只是略作沉吟了下回道:“一半是因为你,一半是因为,他待你好过。”
当年她几近走投无路时,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便是温浅。
她深知温浅口不对心的性情,便是顶着被皇帝猜忌的压力,也会保全沈诀的性命。
更何况,即便所有沈诀叛国的证据摆在跟前,她相信温浅心里是有给沈诀留有一丝余地的,而这丝余地,想来就I是日后温浅暗地调查此事真相的信念吧。
离开了军营后,林微绪坐在香车上,趴在榻背扶手上闭了闭目,忽然眼脸被一团毛茸茸的软物蹭了蹭。
林微绪有些不耐地将其推开,“别烦我。”
阿九也相当不高兴的咕咕两声,咬了咬她袖口,非要她搭理自己。
“啧,你也就在外人面前耀武扬威了。”林微绪实在拿这祖宗没法子了,只得睁开眼眸,她颇是消沉地支着下颔,微微歪了歪脑袋,矜傲地扫了它一眼,“怎么了?”
阿九仰头看了看她,跳下了坐榻,在车帘门边冲着她使劲摇尾巴。
林微绪只得撩开车帘往外一瞅,恰好就看到前边的街边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而马车外站着的是气质雍容的镇南老侯爷。
林微绪只看了一眼,眼皮微微一跳,迅速放下帘子面无表情对许白下令:“快走。”
向来平静沉稳的国师大人脸上略微生出了几分慌乱。
但是晚了。
几乎是在她放下车帘的那一刻,镇南老侯爷已经朝这边望了过来,紧接着,在香车还未来得及驱动之际,镇南老候爷已经飞奔到了跟前,敲了敲车窗,“小微绪!本候看到你了,快点下来!”
坐在香车内的林微绪,一脸阴冷地掐起阿九的胳肢窝,把它拎起来。
阿九喵叫一声,无辜地扭开了脑袋,还讨好似的舔了舔她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