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有些头疼,“她没那般大胆子,你看看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霍轻泓重新坐下去,讷讷的道:“这……这不是替大哥警惕起来嘛,大哥位高权重,便有所配,也该是门当户对世家之女……”
“你闭嘴。”霍危楼已不耐听他胡诌,“此番回京之后,也该令你入朝历练一二了。”
霍轻泓顿时瘪了嘴,“大哥……”
霍危楼手一抬,霍轻泓只好哼哼唧唧将求饶的话咽下去,明归澜见状忙转了话头:“听闻薄姑娘在藏经楼查找什么?”
说起案子,霍危楼神色一正,“本是要找关乎舍利子的记载,可阴差阳错发现了一本记载了五重宝函的佛典丢失了,如今已查出十年前有人买走了佛典,或许和舍利子失窃有关。”
明归澜道:“适才我看两本记载佛家秘药的书,倒是提到了舍利子,说佛家传言,人死之后若能口含舍利子,可保千年不腐,此外,民间关于舍利子还有去百病延年益寿等流传,最夸张是说舍利子能起死回生的,不过这些皆无实证。”
明归澜本为医者,对这些传言自然听过许多,霍危楼沉吟片刻:“单单调查凶手为何盗走舍利子极难,眼下只能先从净空和冯仑之死入手,当年净空得知有人买走佛典之后,曾去找过当时留下追查的官员,可一夜之后,净空消失,而剩下几人,也未曾提起过有人买佛典之事,如此,更坐实了他们当中有人和净空之死有关。”
明归澜想了想,“此番冯仑死了,是他发现了当年的凶手,还是说……他也是当年知情人之一?”
明归澜这般说,却是此前霍危楼未想过的,倘若当年知情者并非一人,而是两人或者多人,当年事情被掩下,如今知情之人内讧导致冯仑被害,也并非没有可能。
霍危楼也难有定论,“此等可能还需查证,冯仑做为主官,且和净空相熟,当年净空的确最有可能找他,若他为知情人之一,倒也解释的通。”
只是如此一来,可能太多,案子便越发扑朔迷离了。
霍危楼又将那画拿出来看,又令福公公到跟前,“当年你也在场,你且看看,看可能回忆起什么异常之处。”
福公公将图纸展开,“净明画的倒是细致,老奴本已记不清了,看了此图倒是立刻回想起来,可若三位大人所言,当日只有下雨之时场面有些混乱,其他时候,众人几乎不曾挪过位置,可下雨时礼台四周的回廊里皆有御林军守卫,也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当时准备大典,冯仑和岳明全本就在洛州,是到的最早的,之后便是吴瑜,吴瑜和王青甫皆为京官,吴瑜虽是文官,却有几□□手。”
霍危楼看着墨线勾勒的画喃喃而语,又道:“冯仑死的那夜,吴瑜和王青甫可互相为证,而岳明全却无人可作证。”
明归澜道:“薄姑娘说过,冯大人身上多处淤伤,与人生过争执打斗。”
霍危楼颔首,“杀死冯仑的人的确有些身手,且惊恐被谋害的手法残忍,若凶手为同一人,那此人不仅身手不错,还对人之骨骼了解颇多,心志亦颇为厉害。”
寻常人杀人之后,多半心慌意乱,可谋害净空的人,不仅将其肢解,还将尸块藏入佛像之内,霍危楼眉头一拧,“冀州还未有消息来?”
福公公道:“算起来咱们的人刚到没两日,若要找到当年的匠人只怕还需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