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 车夫答话道:“回夫人,是三皇子殿下来了。”
燕母舒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然后看向燕挽, 被燕挽搀扶着下了马车。
但见宁沉端坐银鞍之上, 胯|下白色的骏马漂亮而飒沓,他手持缰绳,身姿挺拔,墨色披风倾泻如乌瀑, 墨发整齐束起, 一丝不苟, 是极少有的正经模样。
他向来慵懒, 在太书院里青衣素簪一派散漫,在自己的行宫更是随便, 更是衣带都不会好好系, 随便一身长袍就能打发。
见他们过去,宁沉薄唇微勾, 眼里明显有笑。
燕母上前端庄施了一礼,问:“殿下怎会出现在此处?”
宁沉别有深意的看了燕挽一眼,徐徐道:“奉父皇之命查桩贪污案, 返京的时候想起挽弟和夫人在含光寺, 就特意绕了一圈, 想着能不能与夫人和挽弟碰上, 不想真叫我碰上了。”
燕母十分惊喜, 宁沉或为未来储君,如此看重他们,这是燕府的殊荣;燕挽一向了解宁沉行事手段,如此凑巧,怕是至少提前一日守在这里了罢。
燕母欣然发出邀请:“既然如此有缘,殿下不若与妾身同行。”
宁沉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于是,原本两人坐的马车,变成了三人坐。
狭小的车厢略显拥挤,里头的气氛也颇有些沉闷,为不使燕母夹在中间难受,燕挽特意主动跟宁沉搭了话。
“殿下此行可还顺利?那贪污受贿的官员严办了么?”
“自是顺利,挽弟呢?挽弟这些天可有想我?”
“……”燕挽的舌头好似被什么绊了一下,“当然,得知殿下远行,我特意在佛前给殿下祈了福。”
宁沉嘴角翘起,噙着一抹意味深长:“我也想挽弟了。”
燕挽面色一变,有些恼怒。
在燕母跟前他怎也不知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