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群十来岁的学徒们也走出了遮蔽的房间,坐在冯茂面前的蒲团上。冯茂边讲课,边感受着学徒们的身体反应。每一个名学徒都感受完,冯茂心里更是疑惑。每一个人,无一例外的都出现了各种偏差。修习的确对每一个人都有用,然而正如有光就有影子,每一个人也无一例外的沉浸于自己熟悉的部分。有些学徒还格外的偏科,某几道脉络格外的活跃。到了抑制其他脉络的程度。
如果这么下去,这帮家伙们肯定会遇到各种问题。制造出这些问题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
抱着这样的想法,冯茂将自己的担心讲给学徒们听。从他们的脑部反应来判断,这帮人要么不怎么在意,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冯茂在想什么。
下了课,冯茂心中更是不安。回想自己的‘成功经验’,冯茂越来越怀疑。本来不想去找大公,这问题毕竟是太low了。可冯茂还是忍不住,如果承认有些人一定会把自己的道路走绝,那就意味着一定要放弃一部分学徒。冯茂觉得自己没办法坦然面对。
大公见了冯茂,听完这个问题,大公反问道:“如果你不想放弃任何人,你准备怎么做?”
冯茂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试着强行激发他们全部经络,如果失败的话,他们经络受伤,结果更加糟糕。”
大公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道:“你是不是想用弗朗西斯的方法?”
冯茂心中一阵震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本能的就想反对。然而话到嘴边,冯茂已经知道这就是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只是自己不敢承认而已。大公直接点破了这个窗户纸,把冯茂不敢说的说出来罢了。
想了一阵,冯茂摇了摇头,“殿下,我做不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你做不出,那就承认你根本没有能力教好他们的现实。”
冯茂无奈的低声答道:“我不想承认这个现实。”
“这就是修士们的困境。不管老师经历过多少残酷的修习,至少能够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讲,学生们就是不知道。你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把可以走过去的道路走到死路上。承认事实很痛苦,但是你必须承认。”
冯茂说不出话来。这道理再正经不过,但是冯茂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接受这个事实。好好的孩子在自己手里教废掉了,眼瞅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冯茂知道自己完全不能接受。如果接受了,就是承认自己的努力不仅没用,甚至是有害的。
想了一阵,冯茂说道:“殿下,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有。”大公爽快的答道。
冯茂心中一喜,正想问,又担心大公是用强行烙印的手段,转而试探着说道:“不是强行烙印夺心经文吧?”
“那也是个办法。你要是不怕学徒死掉,倒是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