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翻窗而入,轻车熟路,走到床边,声音很轻,来人轻功很好,这些薛摩都知道,可是他醒不过来。
这几天他一直昏迷,可有时候他会模模糊糊地有意识,知道有人一直在守着他,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话。
病得很严重时,迷迷糊糊中,薛摩会想,她们怎么能造出这么厉害的蛊,竟然能造这个,那为什么不能造出让人起死回生的蛊,哪怕没有意识了,哪怕不能言语了,能走能动也是好的啊……
当他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时,薛摩知道,他已经病得快糊涂了……
秦英看到榻上躺着的人,原本就已经心急如焚的心情,现下已经是急火攻心了,当时他只知道薛摩在武林大会上呕血晕倒了,景教揽天下奇药,他本不担心的,可是柳无言一封信来,吓得他魂飞魄散。
冰火蛊,秦英自然知道中了冰火蛊意味着什么,于是他们快马加鞭,急赴射月坛,他甚至都来不及等屈侯琰,二话不说直接飞檐走壁进了屈侯琰的房间。
秦英双拳紧握,他想叫他,可是他无颜面出声,他细细凝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他要去找紫苏,只要能救他,只要他能帮上忙,叫他做什么,他都万死不辞。
只不过还没出内室,秦英便听到院里有脚步声传来,他立即旋身,躲在了屏风后面。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旦走了进来,他走进内室,走到榻前,望着薛摩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这个笑声让薛摩觉得像是浑身爬满了蚂蚁一样地不舒服,他缓缓睁开了眼。
当看清榻前之人时,薛摩撇嘴:“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看到是你,可真是让人不悦啊。”
张旦也不怒,只是稀奇道:“二城主可真是大方,我听说你让琰不追究下蛊之人了。”
“琰?”薛摩眯眼:“你叫我哥叫得还真是亲密!”
张旦笑了:“那有什么,还有更亲密的你不知道呢!”
薛摩冷笑了一声,闭上了眼,有赶客之嫌,不过张旦却是心情大好,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面带微笑道:“怎么样,薛摩,病得快要死了的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