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就是跟着跟着,就跟到这里了……”秦英看着两人问询的目光,含糊了过去,在没想好究竟要怎么解释之前,秦英觉着还是先按下不表的好。
事已至此,三人便结伴而行,然而再跟下去,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广袤戈壁。
因为视野开阔又没有藏身之处,他们一行人只好乔装成西行的商队,走走停停,有时候竟能缀上镖队的尾。
也就这个时候,秦英开始发现异样了,薛摩心思细腻,在戈壁上这么跟着,他断然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然后丝毫没有动静。
这不合常理!
有个念头在脑海里迅速闪过,秦英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他截住了镖队,一个一个扯下面巾一看,他就傻眼了……
哪有什么薛摩,连袁镖头都没有,运送的物资里面全是草垛,就更别提有什么寒玉棺了!
顾子赫一脸纳闷:“怎么会这样?”
“被他发现了,他设了一个假的镖队,把我们都骗了。”秦英说完,四顾茫然,面有郁悒。
华浓连忙宽慰秦英:“你也别着急,我们继续往西接着走,西出也就这条路,保不定在后面的路上就又碰到了。”
以他的谨慎,想要再碰到,怕是难了,可除此之外,又还能如何呢?秦英默然点了点头。
后面的路秦英行得焦躁极了,从前要么薛摩同他一起行动,要么薛摩指挥他行动,他俩之间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拉扯,可如今这根线说断就断了,秦英一时之间根本适应不来这种改变。
要不怎么说,习惯才是最可怕的呢?
路过市集时秦英顺手买了个埙,晚上投宿后睡不着,他便吹了起来,想着薛摩,想着秦飒,那埙吹得是幽然而哀婉,衬着这脚踩黄沙头顶天的浩渺荒漠,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和悲怆,而这一切愈发衬得人渺小如尘沙一粒,身不由己。
华浓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指了指他腰间的血灵犀道:“实在担心的话,你用用这个。”
血灵犀太久没用了,久到秦英几乎都快要忘记它的存在了,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摊在手心里,看了半天,瘪了瘪嘴:“我不敢……”
华浓是真挺想笑的,但觉得实在有些不合时宜,又假装理了理头发,硬是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