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客栈的时候,曾看见街角有算命先生,张京本想去占卜一卦,想想还是作罢。
他自己就能为自己保驾,何必占卜是良驹还是凶马?
雾霭浓郁,却是满山环绕,层层叠叠,有高楼阔厦在山坡伫立。
那是刷了红漆的小楼,一群群乌鸦停在檐角,眯目顿足。张京直觉,那场地震,和大黑山脱不了干系。
等到走近了,却下起滂沱大雨,倾灌而下,把他浇了个透心凉,匆忙跑到屋檐下避雨,屋下种着芭蕉、棠梨,景色倒是宜人。
屋内有妇女孩童的嬉戏声,一派祥和。
张京等雨停了,就看天宇突然出现一抹七彩桥。
“彩虹?”
这么大的彩虹吗?
内心不知为何被触动了,门内小孩牙牙学语,时而奶声奶气地笑出来,妇女聊天的声音也十分祥和。
张京回想这山的伟岸峻黑,并没被这祥和触动,身上又湿又凉,他抬手轻敲木门,另一手随时准备拿出腰间匕首利刃。
门开了,露出一张雪白透粉的少女脸庞。她看见张京,吓得一愣:“你、你是何人.....”脸上飞起红霞。
“我家住平安府,出来打猎,淋了雨,没地方去,好像迷路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张京胡编乱造,打了个喷嚏。这喷嚏倒是实打实的确真。
“那快请进吧。”少女让开门,她穿着家常闲衫,一举一动衣衫有些不整,肌肤微露,张京目不斜视,干巴巴地说:“谢谢。”
少女把张京带到火塘边,又去厨房拿了两张白面大饼,一碟酱猪肘,备好碗筷,又有美酒,两手捧出男子衣衫,歉意地说:“家父是在城里做老师的,还没回来,奴家给公子准备了这些,公子快脱下湿衣,换上家父的衣服,免得着凉。”
张京微笑:“好啊,真是太谢谢了。”
“奴家帮公子脱了好嘛?”少女刚说这句,屋里的妇人就隔着帘子喊道:“公子,我丈夫还没回来,我女儿不懂礼数,不要怪罪她。”
“夫人说的有道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张京拿着衣服,那少女直勾勾看着他背上的弓箭:“那、那好吧.....”回身走向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