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力夫沉着声,额头还贴着地面。
“臣只求疑案能清白.....”
“你私自弃城回京,就为了跟朕说这个?”魏帝暴怒嗤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一处远方,“那二十一城的百姓,是因你而死!”
汲力夫抬起头,直起上半身。
“臣早已置生死于度外,臣入仕以来,从未谏言,今日臣斗胆死谏,只愿陛下能看清楚奸臣模样,张京所做种种,难道不应该立刻捆入大理寺受审?
陛下,蛟云门青松道祖亦有言,张京曾指证叛军之子沈永嘉暗通魔女,但其实张京本人联络白雀山妖魔日久,陛下——青松道祖一心为国实在不该软禁啊!这是寒了忠义宗门的心!”
汲力夫越说越大声。
“难道陛下觉得.....金蚕寺也是全部图谋不轨?松安诚然是个例,但也是为国着想...”
“你闭嘴!”魏帝已经忍不住了,“松安那等反贼,已经确认私藏魏丕所作的书籍,疑似通敌,就要处决,你在这里与贼谋什么算计呢?”
汲力夫昂首不动风雨:“陛下,张京实乃奸臣魁首,望陛下三思!陛下,此奸臣不除,国将不国!”
“你口中的奸臣,是一举抵挡了围京困局、大渡乾江的再世林澈。”魏帝冷笑着,开始戳汲力夫痛点。
汲力夫眼里有无尽悲痛,仿佛心被魏帝剜了一样。
以前历史上的林澈一手打造了清流,结果现在的清流代表汲家被抄全族。
汲力夫所言,无错。
张京那一派,也无错。汲力夫针对的是忠义正直,不和他们清流玩。张京却也保护了大燕。
两方其实各有正确和错误之处,选不出真正的道义魁首。
大多数的派系斗争,都是如此。都有自己的理,既有错也没错。博弈之中,就是力量的较量。
其实张京杀丁社的祸端更大在于,丁社的女儿丁升,那个未来的一代名相,无法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