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婉试嫁衣的时候,张京就在旁边冷眼旁观,不仅不掩饰自己的出离愤怒,还在丫鬟捧上首饰盒让自己选的时候,大怒打翻了首饰盒。
张家族老族少人丁不多,也没法聚成足够强的力量来游说张京。
他的愤怒让他不听任何叔伯的进言,一会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会儿出来训斥大声吩咐小厮整安红缎的管家。
张府渐渐一片红色,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在这窒息的红色里,唯有因为名副其实的家主张京的愤怒而引发的一系列人的屏息凝神。
连丫鬟自己梳头都不敢说出声来,免得戳到张京的怒点。
虽说是权臣,到底这么明显拒绝抗拒圣旨赐婚也太明显了。
张家人这时候展示了自己充分的护犊子心,也是张京唯一一个稍微靠谱点的暂时依靠——当然也是出于他们自己不想掉脑袋的考虑。
反正,张京在家里闹翻天的事没有传出张家院子一丁半点。
好在张京也比较冷静,而且自己有不安好心的计划,也得谨慎一些。
他也知道不能打草惊蛇的道理,自己要给魏仁点好果子吃,不能直接暴露了。
于是除了猛塞糕点牛肉羊肉,把自己注意力转移到吃上,外加疯狂练剑偶尔劈劈桌椅外,倒也没弄出什么纰漏。
燕国可谓风雨飘摇,外有狐偈叩门,内有反贼盈地,张京这时候还反了——金翰学都替魏仁捏把汗。
当然,金翰学不可能跟着张京送死,再好的友谊也要止步于此,和汲家商量之后,就静等张京自己出马脚。
毋理全自己帮着张京收兵,倒是让贵族们抓到蛛丝马迹。
贵族们渐渐明白一点端倪,但也只选择做壁上观。
大婚前夜,魏帝他老人家也算一个隐忍的豪杰了。
虽然听到不详的风声——因为汲家人去找了齐王魏奕,这狠毒的皇叔去警告魏帝小心着些张京。
魏帝也是梦中惊坐起,恶向胆边生,因为没有明确证据,只好耍一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