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颜从小就在万众瞩目的视线中长大, 骨子里带的骄傲不容许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卑微。即便家逢突变, 她依然扬着下巴尖儿过的日子。
心口又酸又胀,难受的感觉还是时不时袭来。
但她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自己低头。
她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将要从某种习惯中解脱出来引起的暂时性不适应。
分开就分开,下一个更乖。
她转开眼,并不想再纠缠,只是偏头的一瞬,有双手擒住了她的下颌。那股力道迫使着她不得不再次与他视线相对。
池颜垂下眼,用余光看着落在自己下颌处、属于男人的手指:“放开。”
他毫不动容,声音冷硬:“我说过,会给你解释。”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要解释了。”她扯了扯嘴角,“你爱解释给谁听解释给谁听。这个婧那个婧都可以,我不在乎。”
她重复道:“你,放开。”
梁砚成眯眼:“你非得这样?”
是的,她必须这样才能保持自己最后的高傲。
就算真要分开,她也绝不会是被通知的那一个。
池颜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狠狠往外推了他一把。落在下颌处的力道没来得及松,留下火辣辣的疼。她盯着他睡衣自然垂坠的一角,说:“我说的够清楚了,你今天最好睡客房。如果不想上社会新闻的话。”
话放得够狠了,她听到短暂的沉默过后,拖鞋蹭过地板很轻微的窸窣声。
再抬眼,只有男人依旧清冷挺拔的背影。
那股酸涩的感觉更甚,她深吸口气强压住汹涌而上的情绪,通知他:“明天一早,我在门口等你。”
他的背影微顿,继续沉默无言地往外。
池颜恨极了他这幅无动于衷的木头样子,提高声音:“你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