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孤月突然这番话把玄康吓了一跳,他震惊的盯着冷孤月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冷孤月没法解释,只好故意道:“父皇,就算儿臣不在宫里,照样挡了很多人的道,儿臣怕有人从中作梗,假传消息给父皇。”
玄康听了便明白了,他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
冷孤月看着玄康慢慢站了起来,他在猜父皇低着头在想什么。
半晌,玄康重新抬起头看向冷孤月问道:“冷儿,按照朝纲,逸儿的腿残了,太子之位应该由你来继承,近日朝堂上也有许多大臣提议,让朕早日接你回宫,让你接任太子之位,你有想过回宫做太子吗?”
玄康说完冷孤月的脑子飞速旋转,他想,他父皇这话肯定不是真心想让他回去做太子的,他连宫都不想让他回,怎么会让他做太子呢?他肯定是在试探他罢了。
也许父皇的心里早就想让翁后的儿子来做太子,只是碍于朝纲,所以才将立太子之事拖了这么多年。
现在他在宫里一点势力都没有,兵权都被那些老家伙们握着,就算他当了太子,也不过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跟他大哥当年一样,任人宰割罢了。
冷孤月赶紧弯身朝玄康道:“儿臣不敢。虽有朝纲规定太子要立长,但儿臣自知自身才疏学浅,各方面不能服众,绝不是太子之才,况且儿臣多年不在宫中,早已习惯了这寺里无争的生活,不愿再回到宫里与人一较长短,立太子之事还请父皇考虑其他人选吧。”
玄康听完盯了冷孤月半晌,冷孤月感觉的出玄康在盯着他,一直未抬头,父子俩都不知彼此在想什么。
最后玄康点了点头道:“冷儿,朕知道这些年你在这寺里过得并不太平,否则朕也不会将保卫你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你这脾气确实不适合在宫中生存,你对皇后意见颇深,不管怎样她也算是你的母后,一国之母,朕不能放任你在宫里胡闹,更不准许你再在言语上对她不敬。当年朕为了你母后负了她,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你母后的去世确实与她无关,不管你相不相信......”
冷孤月听得手在袖口里都快气的掐出血来了,为他母后负了翁后?他这一生负的女人还少吗?难道他就没有负他母后?母后可是为了他连命都搭上了,他竟然还在帮着仇人说话。
冷孤月觉得有些可笑,这就是他的父皇,明知道他在寺里不太平还继续让他待在这里。还保卫他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这些人就跟摆设一样,就算调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翁鹤立玩弄于鼓掌之中,把杀他的人安插在里面?指望他们这些人保护,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没等玄康说完冷孤月就打断了他道:“父皇,儿臣明白,儿臣真心愿意待在这寺里。”
他从没像这次一样恨他父皇恨的如此真切,见还不如不见,连奢望的那一点点父爱都破灭了,生在皇家果真无情无义。
今日他被迫说的这些违心的话,他日一定要让他们同样尝尝这其中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