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才有些惴惴不安,低声叫着,“爸爸……”不会的,明明她爸爸很厉害,她爸爸才是一家之主!
首都的房子,舒适安逸的生活,不都是她爸爸辛辛苦苦上班赚钱养家的得来的吗?
其实她对胡爱萍最大的不满,就是因为那个新出生的小生命威胁到了她,他们家的房子本身只有两室一厅,如果妹妹长大了……她是不是不能再有单独的卧室了?
所以,她想要孟海和胡爱萍离婚,这样吵闹又讨人厌的妹妹也能一起离开,她就能继续享有她现有的生活了。
反正,孟嫣雨是这么想的。
下意识的,她忽略了胡爱萍其实也一直是职业妇女,只是平时孟海出差很多,工作也辛苦,从小没有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的孟嫣雨自然很容易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产生超远现实的崇拜。
而最重要的是,她爸爸始终没有告诉她,那房子其实和他们父女一点关系都没有。孟海辛苦半辈子,也绝对买不起首都那个地段的半套房子。
胡爱萍为了孟海的面子,没有在孟嫣雨面前提过这件事。
这时候,旁边坐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爷子怀中原本睡着的孩子忽然大哭起来,老太太这才折返回去,哄起了孩子。
胡老师过世,她的亲生女儿这才刚满一岁。
“我们走吧。”唐嘉嘉说。
不用看了,这一家子都和凶手毫无关系。
“其实就算是胡老师的死对这个孟海是有利的,人也不是他杀的。”一般来说,配偶死亡,另一半绝对是第一个怀疑目标,这是惯例。
陈宇清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那具尸体,”唐嘉嘉解释说,“凶手杀她的时候,是丝毫不带情绪的,割破她颈动脉的手法虽然生疏,但可以看得出来,凶手没有带什么个人情绪,手很稳定人很冷静。而死之后针对尸体做的事,更不是正常熟人作案能够做出来的。”
如果孟海对胡爱萍怀有很深的憎恨,那他割破她喉咙的时候,手不会那么稳。如果他下手的时候情绪稳定,不是冲动型作案,即便冷静地杀了人,也没理由做出后续开膛破肚挖出器官的行为。
这种血腥残酷的画面连陌生人都很难接受,胡爱萍到底是他身边亲近的人,再怎样他也不用再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和侮辱她的尸体。
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宇清问。
唐嘉嘉意味深长地说,“或许他只是……对人的身体感到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