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48年,殷商末年。
清冷的月色笼罩着大地,苍茫的荒原之上尘土飞扬,一行百余人的队伍快速前进着。
队伍最前列,是十几名身形魁梧的开路先锋,其后跟随着两辆破旧的囚车。囚车甚是简陋,仅用一块木板垫着,荒原野路坎坷不平,囚车不停地随之上下颠簸。
在剧烈的晃动中,靠坐在囚车角落中的夏归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环视四野,但见荒野广袤,不见人烟,唯有这队人马队,在荒凉而贫瘠的大地之上疾驰,不知去往何方。
“这是什么地方!”
夏归陡然惊坐而起。
他深吸一口气,气息飞快地从他口鼻中灌入。借着这股力道,他像往常运转起小腹中的气息,试图找到那种强横的力量。然而,除了浑身上下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骨骼散架的感受,小腹中依然是空空如也。
他眉头一沉,心已凉透。
空空如也的小腹里,没有半分修为,就像一潭平静的死水。
他的修为,果然被彻底封印了吗?
“可恶……”绝望之下,夏归猛地挥动拳头,狠狠击打在了木头囚车上。
只听“咚”地一声,囚车仅仅是晃了晃,而他的拳头红了。
驱赶着囚车的奴隶车夫,白了他一眼,嘲笑道:“省点力气吧,小奴隶。既然是全凭运气才活下来的,就不要胡闹了。上了这辆车,就是鬼侯的奴隶了,你不会是妄想着折断木头逃出去吧?”
奴隶?
听到这个称呼,夏归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车夫。
这是车夫第一次正视这位少年,少年脸上黑乎乎的都是泥沙,除了一只笔挺的鼻梁和发亮的眼睛,其他什么也看不清。但不知为何,他却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容貌端庄而俊朗的少年,比他见过的许多贵族都要好看得多。
“我们不是活下来了吗?为什么还是奴隶?”夏归咬了咬牙。他的声音虽然带着点怒气,但却很好听,低沉中略带一丝清冽的嗓音,有种贵族的味道。
车夫没有回答,而缩在角落另一头的幸存者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夏归转头望向他,那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十六七岁的皮肤黝黑的少年。对方轻蔑地笑道:“在这个地方,人殉未死的祭祀品,都会直接成为奴隶。你不会是第一次当奴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