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义咽了口口水,暗自庆幸自己这两天未行男女之事,继而问道:“那,要是再服一粒半缘丹,是不是可以再延八十一天?”
“是的吧,不过相信以周大统领的功力,治好这内伤并不在话下,便用不着这第二枚了。”说着,吕心站起身来,推门走出去,“大统领保重,日后有事,再行告知。”
周淳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恨得咬牙切齿。一个侍妾走上来,见周淳义面色恍惚,便斟上一盏茶,奉送到他面前,轻声道:“大统领,喝一盏茶吧。”
“滚开!”周淳义忽地一掌,将那茶盏打得粉碎,连带那侍女也被打飞了出去。可怜这娇小侍女,如何经得住这一掌,摔倒在地,口吐鲜血,腰肢几乎都要折断了。其他侍女慌忙跪在地上,深深地埋下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周淳义看都不看那个侍妾一眼,对外面喊道:“左右,给我把这些贱人都拖下去,关到后院柴房。从今天起,八十一天之内,任何女的我都不见!”
侍卫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周淳义平日十分宠爱的那个侍妾躺倒在地,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不知是死是活。不敢多问,只得答应一声,将这些侍女都拖拽了下去……
“什么!只有八十一天了?”完颜翎听完忘苦的解释,一颗心仿佛坠入了冰窖。
忘苦点住断楼后颈风府、百劳二穴,暂且让他昏睡过去,以止疼痛,道:“这半缘丹的香气,初闻令人愉悦,深思却令人神伤。可我却没想到,竟是用曼陀罗华制成。”
尹柳道:“什么是曼陀罗华?”忘苦道:“法华经言:乱坠天花有四花,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珠沙华。曼陀罗华乃天界四华之一,茎脉如血、金蕊白瓣,服之令人迷幻,乃是剧毒之花、情爱之花。”
赵钧羡身居嵩山,与少林毗邻,对于佛家莲华之说倒也知道一些,疑惑道:“可是忘苦大师,这曼陀罗华既然是剧毒之物,怎么会反而治好了内伤呢?”
“情是解药,亦是毒药,欢愉之后,便是断肠,自来如此。”忘苦叹口气,深为懊悔,“此花只长在天竺,也是极其罕见之物。要不是断楼方才说,见到翎儿哭泣便心中绞痛,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尹节道:“大师,就算如你所言,那应该也无大碍才对。只要完颜姑娘和断楼不……不动敦伦之事,那不就无碍了?”尹柳疑道:“什么叫敦伦之事?”赵钧羡轻咳了一声,示意尹柳不要再问了。
完颜翎看向忘苦,却见他摇摇头,道:“男女之情不等同于男女之事。情之根在于心,情愈真,则痛愈深。而且,如果这半缘丹真的是用曼陀罗华制成的话,刚才断楼又吸入了一口香气,那就更加凶险了。”
“就是您刚才说的,只有八十一天的寿数?”完颜翎声音颤抖,几乎听不见了。
忘苦沉重地点点头:“曼陀罗华不可重复食用,在花质未尽数排出之前,哪怕再闻一下花香,也会立刻变成致人死命的毒药。八十一天之后,便会肝肠寸断,无药可救。”
听到“无药可救”四个字,完颜翎全身无力,轰然坐下,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