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挞懒正坐在轿子里,看着自临安发来的公文,却忽然感觉手里的纸页在微微颤动。他还以为是自己手抽筋了,放下公文捏了捏手指,却感觉抖得越来越厉害,屁股底下似乎也坐不安稳,站起身掀开帘子,对着马夫骂道:“怎么赶得车,为何如此颠簸?”
那马夫却是面如土色:“回大人,不是小人的事,这地面好像在抖。”
“胡说,地面怎么会……”挞懒正要再骂,脚下的轿子却突然一晃,险些跌倒。
地面顿时大震了起来,凝烟有些惊慌,掀开轿帘问道:“断楼,怎么了?”
断楼笑着摇摇头道:“来了,还是这么大张旗鼓。”
忽然,前面轰隆隆一声惊天震响,地面轰然陷出五个深坑,尘埃扑面而来。好在这马夫技艺还算高超,才算稳住了受惊的马儿,可轿子里的挞懒,仍是摔了个屁股墩。
挞懒万分恼火,一声令下,随行的护卫立刻拔出腰刀,将前面震响之地团团围住。烟尘中五个模糊的人影,一个个都手舞足蹈,口中“呀哈哈哈”地怪笑,极为瘆人,那些护卫们分不清是人是鬼,不敢上前。
过得一会儿,烟尘散去,显出五个汉子来。挞懒一愣,只见五人,虬髯胡、八字胡、山羊胡、络腮胡、鼠须胡,满脸横肉,但看面貌甚是吓人,可五人身高却都不足五尺,细手细脚,倒是显得十分滑稽。
挞懒顿时有种被糊弄了的感觉,怒喝道:“你们五个怪矮子,为何挡路?”
“怪矮子,他叫我们怪矮子?”为首一人粗声大气,回过头来,“二弟,你骂他两句。”
第二个人是个娘娘腔:“我可不会骂人,三弟,还是你来吧。”
第三人声音沙哑,边挠胡子边挤眼睛:“我怕我骂的话,他还以为是夸他呢,还是四弟来吧。”
第四人摇摇头,声音甚是苍老:“咱骂的话太文雅,这人一看就笨,一定听不懂,还是五弟来。”
第五人眼睛一瞪:“屁话!”声音极为尖利,如同指甲划过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