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端了热水进来,准备服侍琉月洗漱,琉月问道:
“细细,你可知道九爷的母亲是在他多大时去世的?”
细细想了想道:
“九爷父母具在啊,九爷父亲是章家现任家主,母亲曲大夫人是河阳曲家嫡女。九爷是章大老爷的嫡次子。”
琉月有些惊讶:“你确定吗?可是,九爷亲口说的,他母亲过世过年了。”
细细也有些犹豫:“或许,曲大夫人不是九爷的生母?”
琉月点点头,高门贵府里,正妻去母留子这一类的毒辣手段比比皆是,难怪当初在船上,那个小伙夫说章九十三岁才学艺归来。
看起来,章九幼时的日子,过得也很艰难。
琉月心里不由对章九又多了一分同病相怜。
早些时候,炎楚城中,吴滨文从褚岱院出来,去了一趟铺子里,想找祁掌柜再侧面问问当初余尹培买地的意图,祁掌柜却不在铺子里,说是出外查账去了。
眼看快要日落西山,心急火燎的吴滨文只好回了府。
刚进院子门,大婢女迎上来,说王妃吩咐,让他回府后速速去褚岱院。
吴滨文只好又急急匆匆去了褚岱院。
吴氏在公仪明城那里受了委屈,心情自然不好,与侄子说话便十分没有耐心,大概说了王爷的打算,又一番连敲带打后,她压了压心头火,尽量放缓声音道:
“伯衡,莫怪姑母气性大,你这件事情办得十分不妥,如今多说无益,你身为男儿,若不能顶天立地,将来如何为妻儿遮风挡雨?
现在要凑足十万两银子,你和你母亲肯定指望不上,姑母这次,不仅要搭上玉儿的嫁妆,连手上仅剩的一点儿体己银子也得拿出来。
清水街的铺子,王爷虽然让我来处理,但祁韩那只老狐狸,岂会放权给我,王爷的话不过是句空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