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夏俏皮一笑,“好好好,奴婢是小丫头。筱萝二小姐才是大人!什么该懂得,什么又不该懂的,您都懂,这下总行了吧。”
这一激,香夏丫头倒把筱萝内心深处隐匿的撒谎无赖性子给激出来,拿手掐着香夏的腰,“死蹄子,叫你笑我!”
“哎呀!别这样!二小姐饶命呀!香夏再也不敢了。二小姐再这样的话,我就把你喜欢赫连大王的事告诉五少爷和瑾秋妹妹知道,我立马就去……”
“好你个蹄子!看我今儿个不把你的小嘴撕烂了!”
主仆二人一逃一追,嗔怪嬉笑,好听的声音有如白鹅毛雪片片洒在筱萝水榭之中,倒也不失为一方幽致,追着追着,也吵动了水榭内阁的瑾秋和沐宇轩二人,他们两个也加入了筱萝和香夏嬉闹的队伍之中,外边的鹅毛大雪下得愈发大起来,这恐怕是最后一场雪了,开春了,放晴的日子数着手指头儿就来临。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相府传来,长姐沐若雪被夜倾宴囚禁冷宫的消息。
恐怕这会子相国父亲心里肯定是不好受吧,沐筱萝却不会蠢到清乾院去安抚父亲,这是他应当承受的,谁叫他一直以来那么宠爱沐若雪,既然宠爱,长姐,那么就把,长姐带来的坏处也一块儿宠了去,好歹也是有始有终,筱萝还会尊敬他老人家,否则叫一个什么事儿?
之前,长姐在沁芳暖阁自用金钩导致流产之事,想必老太君也是知道了,还有这一次,虽说老太君对,长姐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到底是她老人家的,亲孙女儿,沐筱萝就担心老太君会想不开啥的。
待筱萝赴长安园上房的时候,见老太君正在大屋正中明堂里边跪在蒲团上拿着一串佛经在念,沉香这丫头在身侧侍奉着,未敢远离,生怕老太君跪得累了。
沐筱萝心中喟叹一声,老太君您这又是何必呢!沐若雪你愧为沐家的,长女,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叫老太君她老人家来担忧你,沐若雪你既然都被抓住了冷宫,如果要死,那么干脆死快一点!
看着老太君如此虔诚模样,沐筱萝心中隐隐不忍心,想要上前劝慰,却被沉香止住了,沉香瞧瞧到筱萝跟前道,“二小姐,这个时候就不要惊动老太君了,或许这样子,老太君的心里头便会好受些,她时时刻刻念叨着沐家不肖子孙太多,个个伤透了她老人家的心……”
听着沉香所说,沐筱萝当然知道她说什么,个个伤透她老人家的心,指的还不是死去的沐轩昌,,母东方飞燕,还有现在的沐若雪,一个连着一个,都是大房的人儿遭了不测。
老太君的寝室是在稍间,沐筱萝则去了次间,说起来就是两个大大的房间,中间隔着雕花的落地大屏风而已,筱萝坐在次间一只黄梨花木椅子垫着的虎皮靠垫上,喝了沉香送来的茶,接过温热的暖手小铜炉,抬头一望,便望见在抱夏的屋子里头,有一个老嬷嬷抱着汤婆子杵在门口,随时等候待命似的,这个老嬷嬷,筱萝倒也认识,只不过还是那黄瑞家的罢。
伺候完了沐筱萝,沉香又去了稍间陪老太君。
暖手小铜炉冷了,这会子香夏正准备给筱萝加炭,瑾秋也在一旁帮忙,老太君那边也有了声音“是筱萝姐儿来了吗”,筱萝还没有开口回答,却猛然发现瑾秋的瞳孔里边满是赤红之色,瑾秋恍若变幻了一个人儿似的,抢过香夏手中夹炭用的取炭工具,就要把烧得火旺旺的炭火扔到筱萝身上。
还好筱萝闪避得够快,滚烫带着火苗得炭火丢到地上,接触得地上的冰砖都起了一片水雾子,吱吱作响,要是细细想一下,倘若这滚烫的炭火落到人身上,还不马上起了一块肉,干脆烤肉得了。
“瑾秋,你疯了吗?”香夏忍不住大叫,声音巨大,把稍间的老太君引到这边来,抱夏屋子的宁上官二家也仓皇跑进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
当然在宁上官二家进来之前,沐筱萝在香夏惊讶得无可救药的目光之中,拿手掌狠拍瑾秋的后脑勺,使她晕死过去,筱萝看着香夏的眼,小声得说,“好险。我看瑾秋体内的冰封记忆古寒蚕的毒性又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