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郭仲牟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上海,镇南王府,长乐书屋。
院子里灯火通明却是一片安静,‘啪啪’的棋子落子声清晰可闻,便携式家用煤气灯明亮的灯光将书房里照的宛如白昼,灯下,易知足、赵烈文两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棋到中盘厮杀正烈,两人都是全力以赴。
燕扬天快步走进房间,见的两人浑然没有察觉,不由的一笑,轻轻的敲了敲房门,见的易知足抬起头来,他才含笑道:“校长,郭仲牟来电,福恒归附!”说着快步上前呈上电报。
易知足没有回后院休息就是在等天津的消息,听的福恒归附四字,他丢下手中的棋子接过电报看了看,道:“终于不折腾了。”
燕扬天试探着道:“水师大营哗变的官兵,校长是何打算?”
“不急,让朝廷帮着养两年。”易知足说着站起身来,问道:“奕增可有消息?”
燕扬天连忙回道:“尚处于昏迷状态,高烧未退。”
“让福恒暂且领兵回驻水师大营。”易知足缓声道,福恒是不能留在北洋水师的了,让鄂安泰接管也有些不妥,哗变的那些个官兵怕是心里会不安,水师官兵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眼下最适合接掌北洋水师的只有载钊。”赵烈文站起身来缓声道:“不论是奕增还是鄂安泰接管,哗变的官兵都会忐忑不安,担心秋后算账,要想稳定军心,载钊最为适合。”
燕扬天道:“太后之前就坚决反对载钊接掌水师提督......。”
“此一时,彼一时。”赵烈文不紧不慢的道:“经过恭王这一番折腾,太后也明白了大掌柜的心思,况且,朝廷如今也是急于稳定军心,大掌柜可上奏,着载钊暂时接管,待的奕增康复再交由奕增。”
顿了顿,他接着道:“水师哗变,福恒是首恶,可奏请就地革职,流放倭国。还是得给朝廷保存几分颜面.....。”
易知足点了点头,道:“就照这意思拟份电奏。”说着,他话头一转,“恭王驻扎军粮城,这是打算坐镇天津?”
听的这语气不对,燕扬天有些纳闷,之前不就是建议恭王坐镇天津?这是改主意了?
赵烈文心里却是暗笑,恭王这次可真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北洋水师没捞着,还在易知足这里坏了印象,略微斟酌,他才道:“大掌柜即便要敲打恭王,也不必急于一时。”
“恭王一日不离天津,天津的局势一日就缓和不下来,况且,太后的颜面也要顾及,让他暂且遵旨,改道北上回京。”易知足缓声道:“或者,建议太后下旨,着他驻扎通州也行。”